鼓瑟的腰板往上抬了抬,他终于把惠仁帝的心思引到旁的地方了,今日他安全了。
鼓瑟先答应一声,“奴才这就让人去礼部传旨。”
随即又投其所好的提议道:“今日奴才在宫中听见有乐声,赶去斥责的时候,发现是乐坊正在为皇上的寿诞编排新舞,其中领舞的女子,身姿袅娜容貌秀丽,皇上要不要去散散心?”
“要。”惠仁帝顿住了脚步,“朕的辇车呢?”
鼓瑟的腰板重新弯了下去,他伸手向前指向前方,一刻不停地对惠仁帝说道:“前面转个弯。车辇就在廊下等候。”
“行了。”惠仁帝对着鼓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去跟皇后传朕旨意,让皇后带着朕的小皇孙,明日跟朕一起出发去不留山,不得有误。”
“你跟皇后说,小皇孙若是有半点差池出不了京城,朕就收回忠国公的兵权,让皇后自己掂量。”
鼓瑟低下头,俯首帖耳地答应道:“奴才遵旨。”
他跟着惠仁帝前行,还想要送惠仁帝上辇车,惠仁帝越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跟着朕做甚?还不赶快去传旨?皇后和忠国公说了些什么,朕每一句话都要知道。”
鼓瑟赶紧停住脚步,把腰再往下低了低,恭敬地说道:“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去了。”
他扬起手让紧跟在身后的内侍,向前伺候惠仁帝,又无声地伸手点了走在最后的两名小内侍,急匆匆地带着两个小内侍转道传旨去了。
皇后得了皇帝的旨意,一边派人出宫,去信王府接小皇孙进宫,一边让人去前殿传令,请忠国公进后宫见她。
忠国公来得很快,他一丝不苟端正地行礼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赐座,屏退其他人,只留下心腹宫女伺候,对忠国公着急地问道:“信王究竟是怎么没的?皇上语焉不详,大哥可不要瞒着我。”
忠国公谨慎地站起身来,拱手为礼,疏离地答应道:“皇后娘娘问错人了。臣所知所晓,不会比皇上更多。此等军国大事,娘娘还是问圣上为好。”
皇后的脸色一下子冰冷下去,她贵为皇后了,大哥依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什么消息都不肯透露给她。元自清真要有本事,不要把她的两个儿子笼络在手中,紧紧攥住当成是筹码啊。
皇后没有再让忠国公坐下,她冷淡地说道:“大哥拿到了兵权,要格外小心行事。枫刀门和天刀宗那四位皇家供奉,一个都不在宫里。”
忠国公规矩的站在皇后的面前,两眼低垂看不清其中的神色,能够让人看见的只有他跟皇后半点也不亲近。
皇后见忠国公油盐不进,对她善意的提醒充耳不闻,她跟忠国公只有四分相似的脸庞上,飞快地闪过一抹羞恼,她低声对忠国公下令道:“信王出事,哀家心里难过的紧。忠国公大权在握,赶紧派人去把益王从申国接回来,也好让哀家放心。”
忠国公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他沉声说道:“还请皇后娘娘赐臣懿旨,臣也好按旨行事。”
皇后差点气的仰倒,她若是能够下懿旨,大可以下旨去忠国公府,又何必把忠国公叫进宫来,私下央求他?
忠国公是真不懂她的苦衷,还是根本不想救她的儿子?
忠国公却不等皇后再继续说下去,他从地上站起身来,再次拱手为礼,恭谨地对皇后主动告退道:“臣被皇上赐封为讨伐大元帅,只许胜不许败。败了便是身败名裂,削官夺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