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的目光冰冷地落在宣烨的侧脸上,“你在担心什么?没听说过论功行赏吗?你口口声声要让我们替你解除国师府的危机,此刻正是你立功赎罪的时候。”
宣烨极其忍耐的闭了闭眼睛,一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样子。他无声地转过头去,高举起捏着令牌的左手,让令牌尖锐的边缘划破自己的手掌心。
鲜血流淌着出来,浸透了他手中的令牌,他高举着令牌,领头小心地往前走去。
落后他两步远的安馨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宣烨手中的令牌触动了一层无形的屏障,有阵法波动迅速传开,冰冷狂风从西北方向吹袭过来。
阵法打开了。
宣烨的衣袍被疾风吹起,一头半百的头发被吹得直直地向后扬起,他努力站稳脚跟,缓步迎着冰冷的北风沿着青石板路向前走去。
安馨撑开防护阵法护住自己和身后的南宫翎,亦步亦趋紧跟在宣烨身后向前走去。她没有贸然护住宣烨,她不知道宣烨接下来会有何动作,她也想看看宣烨有何本事?
安馨刚一踏进阵法,眼前的景象骤然一变。繁花似锦的春日景色消失,取而代之是冬日暗淡无光的昏沉天空,和四周翻腾不息的滚滚乌云。
安馨有些吃惊。
若不是脚下依旧是青石板路,他们仿佛置身在一无所依的空中,除了身侧触手可及的乌云,和耳边呼啸的风声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安馨凝神看向宣烨,只见宣烨除了左手高举着沾满着鲜血的令牌,让沿路的阵法不会攻击他们之外,他的右手还从腰间的荷包中,捏出一把暗器,时不时的击向道路的两侧的乌云。
宣烨发射暗器看似毫无规律可言。安馨好奇了,宣烨怎么在看似毫无方位坐标可言的地方,准确的射出暗器?
宣烨显然感受到了后方目不转睛的凝视,他不甘心地低声说道:“好叫两位先生知晓,来去的路上,都需要用暗器击中不同的方位,才可以安然地进出。”
“只有我活着,两位仙尊才能平安的进出。”
呵呵!
宣烨还在担心他们卸磨杀驴?!
真是想多了。
在宣烨听不见的地方,安馨正兴奋地对南宫翎说道:“我看出来了,沿路这些,全都是困阵。”
没错,宣烨用鲜血激发令牌,让青石板正中间的困阵,始终蓄势待发却没有攻击他们。而连续不断地困阵,把这条青石板路围拢在中间,持续地抵御上方问鼎门的大阵,给他们留下了可供两人并行的通道。
宣烨打入暗器的地方,正式两个困阵交汇处最薄弱的地方。那些被他打入暗器的方位,恰好可以加固两个困阵之间的缝隙,帮助他们顺利地通行。
以安馨所学不多的阵法知识,她都能清楚地看出端倪,宣烨还郑重其事警告他们,强烈的反差之下,多少有些可笑。
南宫翎见安馨看穿了阵法的关键,欢喜地赞叹道:“你说得对!这里的阵法极有可能是历代国师修习阵法留下的遗迹。他们勤加练习又彼此模仿之下,每个阵法略有不同,却都有八九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