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之术是不是妖术,在座之人心中都有数,血祭若不是邪术,秋鸿毅刚才何必要强调,三千大道,各有缘法?
沉默对秋家极为不利,秋鸿毅梗着脖子怒斥道:“飞云门在天胜境天女散花,散发纸片诋毁抹黑我秋家,为了重建大祭祀台,我还没有跟你们多计较,今日又当面往我秋家身上泼脏水!”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天胜境祭祀堂为了天胜境呕心沥血,功劳卓着,不足为外人道!祭祀堂的预言涉及天胜境的机密,也无法跟你们坦诚,天胜境祭祀堂不是我秋家的祭祀堂!”
“你们一再挑衅,居心何在?”
“你们以为天胜境没有了秋家,暗黑森林就能活出命来?你们以为这海上有妖兽,天胜境便无路可走,不得不硬抗灵兽的威胁?”
“哼!”秋鸿毅恶狠狠地威胁道:“天胜境可以不重建大祭祀台,天胜境可以兴建防护阵法,直接穿过暗黑森林,把灵兽引出暗黑森林。”
“天胜境可以全力以赴建造‘飞船’,任由灵兽防护大阵被攻破,祭祀堂自会带领天胜境众人,乘坐‘飞船’一起去往极北之地避险。”
“天胜境可以活命的机会多得是!我们为什么非要留在暗黑森林?!不过是为了守住问鼎门的基业,守住这世间的安宁!”
秋鸿毅伸手指向窗外,“你们妄想在暗黑森林之外,兴建海防大阵,不管暗黑森林的死活,分明是痴人说梦!”
“且不说上古大阵,你等是否能够建成,单是其中的人力物力,会比重建大祭祀台更少吗?这笔账你们算不清楚吗?”
“不是,你们都算得很清楚!你们故意为难天胜境,不过是看秋家势大,想要趁机把秋家拖下马。”
“你们又想让天胜境抵御灵兽,又想要除去秋家,你们真是打的好算盘,当天胜境是你们两派的傀儡,任随你们摆布?”
“天胜境和秋家都不会上当!”
“只有重建大祭祀台,才能拯救暗黑森林男人,这是天胜境唯一的出路,不管你们出不出手,秋家定要做成此事。”
“你们最好祈祷秋家能够成事,否则,秋家失败之时,就是这个世间灵兽泛滥之际。”秋鸿毅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越慷慨激昂,好似他和秋家真的是这个世间的救世主。
他说完了这些,在座之人,没有一个人接话。
他这一场蹩脚的独角戏,既没人赞同,更没有人叫好,连娄锐都若有所思地低下头沉默了。
他接连打断高天和童悦的说话,不让两人把话说完,急于拿灵兽威胁两派,又急于辩白秋家和重建大祭祀台如何重要,在座之人自然都会多思量一番。
良久,久到以秋鸿毅的老脸老皮,都忍不住要拂袖而去的时候,高天轻叹一声,沉声问道:“这么说来,大祭司是一意孤行,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弃血祭之术了。”
秋鸿毅不悦地呛声道:“血祭之术是天胜境的立身之本,何谈放弃?”
高天定睛看向秋鸿毅,语重心长地提醒道:“我原本期待,安馨辛苦灭杀二十万灵兽,天胜境终于有了超过三十五岁的女人出现,大祭司会好生反省:笼罩在暗黑森林之中,无缘无故地死人缘由究竟是为了什么?”
“至不济,大祭司看过我们的海防大阵,见过了我们猎杀海中灵兽,理当反思为何飞云门没有遭遇这等无辜之人枉死之事?你至少会警醒血祭这条路,还要不要带领天胜境继续走下去?”
“也罢,大祭司既然心意已决,我便不再多说。我们三派虽然都出自于问鼎门,到底三千年以来,各自有了不同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