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隔着起居间的门帘,干脆地拒绝道:“二哥哥,我医术不精,不会治这病。我这风寒也怕传人,实在不好去探望大伯母。”
“这样吧,我这就休书一封,让飞云门的护卫,赶紧去请相熟的大夫来,看看有没有办法救治了。二哥哥,你等着。”
安馨的言下之意很明白,她力所能及便是破例动用飞云门在盛京城的力量,瞧瞧叶夫人还能不能救。
片刻之后,安馨写好了一封信笺,让香莲递出来。安怀德如获至宝,赶紧拿着信笺赶往外院,找飞云门的护卫传信去了。
秋敏学寸步不离安怀德,送完了信,又从外院陪着心神不宁的安怀德回去了芳华园。
两人刚进芳华园就听见安志坚在发火:“去,派人去搜查莫家的住处,什么都不要放过,看看他们还偷了什么?”
安怀德心中叹息,他爹这是听见他带了表弟来探病,生害怕家中的丑事被表弟察觉,要先拿莫家开刀,遮掩芳华园的丑事。
他伸手拉住秋敏学,低声请求道:“我爹和我娘感情极好,我爹这也是着急了……”
秋敏学体贴地接了下去,“表哥,如今之计是想法子救治你娘,其他的事情你先放一放,你爹不过是让人去清查,我明白的。”
他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先前就跟安馨夜探邹家发现了端倪,又跟安国公详谈过一次,眼前的情形只有安怀德和安馨被蒙在鼓里。
若不是为了安怀德和远在边关的安怀信,他们何苦如此麻烦,要让叶夫人在安怀德的眼皮子底下,迅速地一病不起?
他守在这里不过是为了预防万一。
飞云门的大夫来得极快,他们早就接到了命令:不惜任何代价,保住安馨的性命。安馨病了这么久,一直没有传信来找过他们,一众人等早就提心吊胆,生怕安馨的病情会有闪失。
今日接到安馨的信笺,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去安家走一趟。就算是给叶夫人看诊,他们的人既然去了安家,断然没有不顺道去探看安馨的道理。
周大夫被人用最快的速度带到了芳华园,一刻不停地直入叶夫人的寝房,还没有见到病人,一眼便看见了身穿天胜境服饰,陪着安怀德站在寝房中的秋敏学。
周大夫人老成精,自然而然地对秋敏学多看了一眼。秋敏学在周大夫的目光下,轻轻点了点头,伸手示意他先诊治病人。
一直坐在叶夫人床边的安志坚借机打量周大夫,只见他年近五十,严冬季节身穿一件深蓝色的轻薄道袍,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周大夫身高体健,满头黑发,面白无须,相貌端正,最特别的是两眼细长有神,稍不留心,便看不清楚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神色。
安志坚站起身来,客气地挡住了周大夫,多少有点好奇地问道:“敢问这位大夫,平日在哪里坐诊?”
周大夫淡定地拱了拱手,“老夫飞云门炼药堂盛京城管事周怀安,寻常并不替人看病问诊。清风居安馨回来盛京城,掌门有令,定要护她周全。”
“今日见她派人来请大夫,这才顺便上门来探视一番。”
飞云门炼药堂盛京城管事?岂不是炼药堂在盛京城医术最高之人?这周怀安直言不讳,飞云门定要护馨姐儿周全,这是怪罪他们让馨姐儿长病不起?
安怀德没想到安馨的一封信这么好用,只要医术高明能救人性命,他才不管对方是不是顺便。他赶紧迎上前去,感激地说道:“多谢周管事,还请赶紧看看我娘亲。”
“我娘亲两个时辰前晕厥,费太医用银针救醒过来之后,情绪激动,忽然就抽搐起来,随即浑身僵硬,面目走样,双手蜷缩,不能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