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之中,庆国公府和勇毅侯府并没来安国公府找事。
是夜,安馨半点没理府内府外的正事闲事。用过晚膳之后,她没有去打扰樊夫人,一直修习到了深夜,方才上床睡觉。
她安静地躺在床上想着心事。
她睡不着,今日在护国公府的比试,她一让再让,每一步都站在了道理上,她竭力忍住了胸口的疼痛,用实际行动把孙彬对她的无端指责,直接仍回到了他的脸上。
她自问进退有据,并不曾给人留下把柄,让人有机会指责她,指责安国公府,甚至是非议飞云门,殃及她的师门和她在师门的身份。她不以为她给飞云门,给师父和安国公府丢了人。
今日这事,无理取闹,没脸的明明该是乔巧巧和孙彬,安国公府很应该站在她的身后支持她。她不曾期待他们会以她为荣,至少,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可是回到府中,她都经历了什么?
叶夫人这等的奇葩,居然能够理直气壮让二哥哥代她受过,自罚其身受了重伤。她百思不得其解,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看得出来,叶夫人半点悔意都没有,她清醒过来后,半句都没问过二哥哥的伤势,也不曾担心府中之人会责备她,怎么会这样?
樊夫人对叶夫人的处置,不过是收回了她掌管对牌和钥匙的权利,让她安心静养,除了这个以外,半点点拨和教训也没有,叶夫人如何知错改错,能有所改进?
安馨悄无声息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她心中烦闷,她想要出去溜一圈透透气,安家若是任由叶夫人这般折腾,她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休想能护住他们。
是非不分,惩处不明,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任随都应该明白,她这个身体的年纪最小,不该由她来提醒他们。
她换过一身黑色的夜行服,刷出小绿替代她躺在床上。闪身出了西厢房,轻巧的伸手勾住屋檐,翻身上了屋顶。
她隐了身形,从屋顶上先出了晴朗居,先去了东路的院子,那边原是她爹娘的旧居,没有人住,防守必然松懈。
果然,安馨在东边一路,从内院一路穿行到了外院,半个守卫的人影都没有见到。既然来了外院,自然要去看看安怀德。
安馨掉头去了安怀德的院子。
她没想冒天下之大不韪,深夜出现在安怀德和秋敏学的面前。她绕着他们居住的院子探查了一圈,欣喜地发现,飞云门和天胜境的随从,已经被秋敏学重新编成了小队,把安国公府整个护卫了起来。
她之所以在内院的东路没有发现护卫,只因为秋敏学把护卫的人手都撤到了ài éi,让安国公府变成了内松外紧防护状态。
安馨正在犹豫要不要出门去庆国公府,或者是勇毅侯府看看,瞧瞧他们两家有何动静,安国公府的大门前飞驰来一队人马,当前的两个人,正好是安国公和安国公世子。
这么晚才回来,申国朝廷有大事?
安馨隐身在暗处,看着安国公父子两人下马进府,安修的小厮迎着他,一边打着灯笼,一边低声禀报今日府中之事,熟门熟路地往内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