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灯如豆,百里霏在不远处的软塌上睡得正香,身旁放着一盆即将融化殆尽的冰盆,百里雯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怨毒地看着百里霏熟睡的脸,怒意直冲头顶。
百里雯抬手拂向床前小桌上装满清水的小杯,‘笃’一声闷响,小杯在木质地板上砸碎,百里霏一下子从软塌上坐起身来,警觉地低声叫到:“谁?”
百里雯轻哼一声,立即虚弱不堪地叫道:“七姐姐好睡,我想要喝水,一个不慎打碎了杯子。”
百里霏看了看冰盆近旁处的水杯,默了默,慢条斯理地起身穿好鞋子,重新从桌上的水壶中给百里雯倒了一杯凉水,端着杯子走到百里雯近旁,手腕一翻将大半杯水泼在百里雯脸上,再反手一歪,将小半杯凉水倒在自己身上,左手一松,任由杯子‘噔’一声落在地上。
她伸手点住百里雯哑穴,吃惊地先声夺人地叫了起来:“九妹妹,喝水就喝水,为何要发脾气打掉水杯,将水撒泼到我的身上?你偷偷摸摸去闯飞云门禁地,受了惩罚,还能怪得了谁?”百里霏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将院中百里家的人全部吵醒。
百里霏跳开半步,双手抱在胸前,挑衅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百里雯,百里雯低垂着头,瞪着一双仇恨的眼睛,恨不得下一刻就能跳将起来,撕破百里霏伪善的面孔。
百里霏笑眯了眼睛,她抬手指向灯光暗影处的一件莹白色的精美背心,挑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说道:“九妹妹一醒来就问这件银丝甲,莫非是还想要参加新秀赛不成,你伤成这样,好好养伤才是正事,这件内甲七姐一定替你穿去新秀赛,好好替九妹妹争得一个好名次回来。”
百里霏举步上前,在百里霏杀人的眼光中,拧起那件柔软的贴身护甲,转回到百里雯身旁,俯下身子,极其轻声地问道:“九妹妹去飞松峰,就是为了找到它吗?”
百里雯她被制住,只能恨恨地捶打着枕头,百里霏随手将内甲放在她的枕头边,挺了挺已经开始发育的胸脯,提高声音说道:“九妹妹身子纤瘦,这件内甲七姐穿不下呢,九妹妹的心意七姐心领了,来,让我看看伤口。”
说罢,百里霏的右手落在百里雯的屁股上,用力压了压,刚刚开始封口的伤口重新浸出了鲜血,百里雯张开嘴,无声地痛叫起来,百里霏犹自不解气,她俯向百里雯的耳朵,轻声说道:“原本你无缘新秀赛,我还打算好好地照顾一番,你既不领情,那你就好生受着吧!”
面对百里雯怒目而视愤恨,百里霏轻描淡写地说道:“你猜猜看,你偷去去飞松峰闯下大祸,飞云门会不会就此干休?你与其跟我斗,不如想想如hé pg息飞云门的怒火。”
‘笃笃’两声敲窗声,窗外传来百里奚低声的问话:“七姐姐,九姐姐没事吧?需要我帮忙吗?”
百里霏提声说道:“不用了,你先去睡吧,天亮了你过来替我便是。”
百里奚迟疑地答应了一声好,就算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堂兄妹,他此刻进去探视也不合适,他多停了一会,听见里面并无其他声响,虽然放不下心,到底还是退回了自己的寝房。
百里霏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她等着百里奚关门的声音响起后,方才淡淡地威胁道:“九妹妹,你说若是十七弟知晓了他母亲是被谁害死的,他还会对你这般掏心掏肺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