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殷听着梅若招的话,目光从冷淡慢慢变得有些感兴趣,“梅三小姐说的是,勤王现在忙于朝务,今天早朝还向皇上请旨要去北边调防练兵,如果不能把自己那么宠爱的义妹的终身大事解决了,他出门在外肯定也不放心,这件事倒是皇上疏忽了,沐殷代皇上谢谢梅三小姐的提醒和关心,你说的我一定会传达给皇上的。”
梅若招听完暗喜,虽说自己的连环计只走出了第一步可如果这一计能成功那后面的就不是问题,而经过这件事也印证了她心里的猜想,沐殷和勤王的关系确实有些暧昧。
梅若招满意的走了,一出宫门就遇见了慕容绝,慕容绝不解的看着梅若招的背影来到富春宫对沐殷说,“梅三小姐怎么来你这里了?不会是找你求情的吧?”
沐殷挽着慕容绝的胳膊笑着说,“皇上也要理解一下人家姐妹情深,您把淑贵妃禁足在宫里一个月,人家妹妹见不到姐姐肯定心里着急啊,找个人说说情不为过吧?”
慕容绝心情很好的在沐殷额头落下一吻说,“所以阿殷现在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沐殷眼里流光溢彩,松开慕容绝的胳膊随手拿起一本书翻阅两页后抬头看着慕容绝道,“那皇上给阿殷这个面子吗?”
慕容绝抽走沐殷手里的书,拉着沐殷的手说,“当初淑贵妃要害的人可是你啊,你难道不打算追究了?”
沐殷道,“有什么可追究的,我什么事都没有,而且身后还有皇上为我撑腰,就算放她出来她又能拿我怎么样?再说了,您一直禁足淑贵妃对梅相也无法交代,这件事就当小惩大诫,扬刀立威了。”
慕容绝看着沐殷深有感触的点点头说,“自从我登基以来,仰仗梅相很多,明明知道他官员勾结,拉帮结派,可却没有能力反击打压。后宫又有淑贵妃嚣张跋扈,连皇后在她眼里都不算什么,而梅相也一直对没有立若芙为后非常不满,朕看似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可很多事却言不由衷,身不由己,没有可以相信的人更没有能依靠的人。”
沐殷道,“皇上做的已经很好了,君臣关系并没有百姓口中那样君君臣臣的简单,一国之君又不是家中老翁,田间地头来回跑跑,辛苦一年求个风调雨顺就万事大吉了。
一国之君的无奈在于有时候必须要杀一些无辜之人,有时候必须要留一些该杀之人。错是什么?对是什么?可能一个孩童都能解答的简单问题,在皇上这里就很难界定,因为您考虑的是一个国家的安危,是天下百姓的安危,一时的忍让并不是懦弱也可以是忍辱负重。”
慕容绝抚摸着沐殷的长发眼角有些泪光道,“还好有你。不然我出了暖春阁都不知道去哪儿?这个皇宫看似很大,都是我的,可很多时候我就像是个借住之人,天地之间,分得清东南西北却找不到来去的方向,实为可悲。”
沐殷靠着慕容绝的肩从下往上盯着他酷似慕容冢的脸说,“皇上近来忧郁了不少。可是边境无战事,百姓也安居乐业,朝堂上一片和睦,皇上眉间为何更多忧愁呢?”
慕容绝看了眼沐殷道,“不知为何,只是心里堵得慌,莫名总是担忧,患得患失。”
沐殷目光流转,玉手抚着慕容绝的胸口说,“是因为勤王吗?听说勤王性情大变,比以前更多了些冷漠?”
慕容绝低头看着沐殷,目光谨慎问道,“听说勤王中了迷情草的毒才性情大变,对他视如命根的柒莫都冷淡异常。可更奇怪的是,勤王是在暖春阁醒来后变成那样的,难道是有人在暖春阁动的手?”
沐殷的手停顿了一下,莞尔一笑说,“皇上怎么就确定勤王是在暖春阁醒来后变的?难道不是在其他地方,或者见过其他人?”
慕容绝道,“宫里太监说勤王的护卫曼陀一直在找当天在暖春阁值班的小太监,可那个小太监居然神奇的失踪了,你说怪不怪?”
沐殷直起身坐在矮凳上拿起梳子一边梳头一边说,“是挺奇怪的。”
慕容绝看了眼沐殷笑了笑,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故意说给沐殷听的,平静的说,“也不知道那个下药的人是喜欢勤王还是讨厌勤王。能下迷情草却不下毒药,不要他的命只是想让他性情大变,真不明白勤王若是性情大变对谁最有好处?”
沐殷敷衍笑着说,“那就是有人不想让勤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