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春宫,沐殷把玩着手里一个精致的药瓶,看着里面的粉末问道,“这个药效你问清楚了吗?不会有问题吧?”
小奴才谄媚的捂嘴笑着说,“小殿下您放心,国师说的很清楚绝对是药到病除。”
沐殷满意的点点头,又问,“有没有解药?”
小奴才摇摇头说,“没有,连国师都没有解药,这天下没人能破解这种药,您放心用吧。”
沐殷凝视着手里的东西,阴翳的目光看着大门处问道,“王府现在什么情况?”
小奴才道,“王府如今一切都很平静,王爷已经不出门了,听说那个阿柒醒来后大闹了一场,现在又开始锻炼了。”
“她知不知道王爷要走的事情?”
小奴才摇摇头说,“不知道,目前王府里除了王爷身边几个人知道,其他人都还不知道,毕竟这事皇上的旨意还没下来,外人知道的很少,我想这也是皇上的意思吧,故意封锁消息,免得出现动荡。”
“那也该让王府里的人知道知道,连梅相都不愿意勤王离开那估计没人会想让他离开吧。”
小奴才不解道,“小殿下,奴才不懂,为何这次连梅相都不愿意让王爷离开呢?奴才好几次听见梅相在皇上耳边挽留勤王,他们不是死对头吗?”
沐殷冷笑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梅相心里要我死,勤王也要我死,而如今因为我,他们俩倒站在一起了,真是难得。”
小奴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之前梅相在朝堂上极力请旨说要给小殿下您建什么祠堂,当时就引起满朝官员的激烈反对,我还在想这人是突然想通了求和吗?后来才发现他是要借您的手害勤王,或者说借勤王的手害您,真是满肚子坏水,坏透了。”
沐殷啪的放下手里的瓷瓶,狠厉的说,“我会让他死得很难看,比当初萧丞相死的还惨。”
沐殷说完对小奴才说,“淑贵妃这段时间在干什么?”
小奴才道,“这段时间她倒是和皇后关系很密切,而且时不时的去看望太后,还有就是在宫里散布一些你的谣言,近日又迷上了看相算命,天天招一些江湖人士去她宫里做法。”
“让佩儿盯着,看她要干什么。”
“是,小殿下。”
“还有,月叱国什么情况?”
“月叱国很平静,不知道是不是看到我们被大燕国剿灭而有些忌惮,目前边境很平静。”
沐殷嗤笑一声道,“奚胜这个蠢货,就知道靠他不能成事,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他居然静静看着,躲在家里研究什么破图纸,真是可笑。”
“小殿下不是早就不指望他了吗?这次还没打就投降,其一是看奚胜按兵不动不配合您的作战方案,其二还不是为了勤王吗?听说他为了这次战争立下了生死状,您又害怕奚胜真的配合您,那这场仗勤王必输无疑,所以才从一开始就投降了,让您差点死在勤王的刀下,还好皇上...”
沐殷满目忧伤,淡淡道,“我就是死在他的刀下我也愿意,五年前的一幕,让我费尽心血筹谋策划,与其让他依附我,不如我去依附他,如今我离他越来越近,只要再努力一把我就可以得到他了,所以不能有任何人阻挡我,这天下是我的也是他的。”
“小殿下难道没有想过您布下的这一盘局,到最后会败在勤王手里?”
沐殷笑着说,“以前可能会,但是现在不会了。”说完接着说道,“月叱国也要派人盯着,目前我可不想奚胜那边给我惹事,就让他安心研究他的破图纸去。”
“小殿下不怕奚胜真的研究出追星剑继位吗?一旦他继位那对大燕国可是最大的威胁,战事一起,我们的努力就有可能受挫。”
沐殷胸有成竹的说,“他要是能凭着一张错的离谱的图纸造出真正的追星剑,我拱手把大燕国让给他。”
小奴才惊讶道,“小殿下的意思...莫不是您当初给他的图纸是假的?”
沐殷嘲讽道,“连图纸是真是假都看不出来,这样的蠢货也就适合当个棋子用用,就他还想当国王,做梦。”
小奴才佩服道,“小殿下真的是太英明了,当初您要不是因为奉献出那张图纸,奚胜那个蠢货也不会听您摆布,借他的手帮我们阻挡了很多战火,要不然大燕国可能早就对我们下手了。”
沐殷赤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捋着长发,精明的目光玩味的笑着,“不说了,我们去看看皇上,这个多变多疑的人,不敲打敲打估计又不知道想出什么事情来。”
沐殷一路坐着轿撵路过淑贵妃的延福宫时正好遇到回宫的淑贵妃,两轿相遇互不相让。
沐殷自然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但还是笑着让轿子停下,盛气凌人的淑贵妃冷冷看着沐殷,抬着高傲的头过去,还不忘留一句妖颜祸水的咒骂。
小奴才气得想追上去还击,沐殷倒是半点不在意,神态自然的拦住他说,“这有什么可急的,她也没说错,所有见过我的人都会这样说我,我一直认为那是赞美我的词语。”
小奴才气不过问道,“小殿下真的不生气?这个淑贵妃时至今日居然还这么嚣张,她也不算算皇上有多久没去她宫里坐坐了,她那个小皇子又有多久没见过父皇了,在这宫里敢这样对您的恐怕就剩她了。”
沐殷继续坐着轿撵冷哼一声说,“来日方长。”
轿子停在皇上的书房暖春阁,沐殷手里抱着暖炉,踩着特意为他铺的地毯,撩开帘子进来看到慕容绝正在批阅奏章,前面站着梅丰泉,沐殷放下帘子退到门外,听见梅丰泉说,“皇上,老臣认为让勤王离开实在不妥,首先,月叱国一直和我大燕国为敌,并且能力相当,实为大患,这些年也是因为有勤王的镇守才换来安宁,老百姓才能过几天舒服日子,如果您答应勤王离开,不敢想月叱国会不会借此开战;其次,如今朝上能代替勤王的人还没有,只有一个楚风侯爷,可是年龄又太小,还是个孩子,做事不免有些毛躁,在军队里根本就压不住那些老兵油子;再者说,勤王这些年来为朝廷想出了很多节省的法子,在军务上,确实抓的很好,在民政上又处处为老百姓考虑,修生养息的政策也是勤王提出的,目前也是按照勤王制定的计划在执行,如果勤王离开,这些政策就无法得到很好的执行,实在可惜。”
慕容绝放下奏章,狐疑的目光审视着梅丰泉道,“听梅相一说,朕才发现原来朝廷上的事情都是仰仗勤王了,那梅相干什么了?按理来说,梅相应该是最高兴勤王走的人吧,怎么这次反倒多次劝朕挽留勤王呢?”
梅丰泉不惜惹怒皇上,直言道,“虽然臣以前在一些小事上和勤王有些不愉快,但在这天下社稷,百姓安康这种大事上,臣还是分的清的。臣挽留勤王是站在一个为臣之道上为皇上考虑,还请皇上三思。”
慕容绝狠厉的目光注视着梅丰泉,假笑道,“这么说来,倒是朕枉顾百姓,枉顾社稷,让梅相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