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声,一下一下,时急时缓节奏如鼓点,阿柒翻个身用被子捂住耳朵,睡在外侧的纸鸢起身披着外衣出去开门。
“谁啊?这么早敲门有什么事啊?”
门打开,外面站着三位头戴三角巾的女人,五大三粗一脸不满的对来开门的纸鸢喊道,“叫你们姑娘起来干活,以后每天这个时辰就起床过来膳堂,不要让我们过来叫门。”
“这是什么时辰啊?”纸鸢打着哈欠。
“寅时。”
“这么早啊?”
“这还早啊,王爷用过早膳就要上朝,动作不快点就误时了,你赶紧叫你家姑娘起床跟着我们过去。”
“好,好,几位姐姐等一下,我马上去叫姑娘。”
纸鸢回屋把阿柒生生从床上拽下来,一边解释一边给穿衣服,两人随便收拾了一下就跟着去了膳堂。
阿柒困的连眼睛都没睁开,手里就被塞了一把青菜。
“快点洗菜,洗干净点。”
初春的季节,早上还是比较冷的,尤其是手伸进冷水里,一下子激的阿柒不瞌睡了,牙齿磕绊着把菜洗干净。
厨房蒸煮煎炒忙的不亦乐乎,阿柒却连打下手都不够格,以前在福利院的时候还小院长妈妈疼爱她舍不得她进厨房,后来出来当乞丐进不去厨房,所以对于厨房的一切都那么新奇。
锅碗瓢盆挨着摸一遍,看见白面馒头下意识的就抓起来吃,王爷还没吃上饭,她都已经吃饱了。
“嗨,我说,您这是来干嘛来了,干啥啥不会,吃啥啥不剩,愣着干嘛,给王爷端菜。”
被厨娘一通吼,阿柒乖乖端着盘子跟着其他人给王爷上菜。
步入山雨斋,饭依次摆到桌上,慕容冢才出现,身后跟着曼陀,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冷漠。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阿柒站在一边小声嘀咕。
“嘀咕什么呢?”慕容冢一落座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阿柒。
靠,这么远都能听见,顺风耳啊。
“回王爷没说什么嗝。”一声响亮的饱嗝镇的其他人都不敢说话,空气及其诡异的安静,阿柒万分尴尬的朝慕容冢笑笑。
“第一次做饭有什么感受?”慕容冢看着阿柒羞红的脸微微一笑,兴趣盎然的看着阿柒,黑亮的眸光带着一丝戏谑。
“我没做,就是打嗝打下手。”阿柒捂嘴朝两边看了看还好其他人都低着头,不然她真的想去撞墙。
“过来。”慕容冢朝阿柒挥挥手。
“把这碗汤喝了,早上吃什么了?这么着急。”
阿柒坐在慕容冢身边,端着碗看着慕容冢那双干净深情的眼睛,这双眼睛真的可以当定海神针用了,直戳她的心脏。心里狂风暴雨,激起千层巨浪,那根理智的线重压之下越磨越细,见鬼。
“怎么不喝?你是给本王下毒了吗?”
“没有啊,我和王爷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给王爷下毒呢?”阿柒说着把碗里汤喝了个干净,胸膛里堵塞的感觉一下就通畅了。
“就属嘴巴厉害,下去吧,好好跟着别人学东西,什么都不会还总是理直气壮一大套说辞。”
阿柒觉得以后慕容冢吃饭估计都不会再想看到她了,有没有食欲先不说,吃了也不会消化,时间长了会不会得胃病呢?
回到膳堂的阿柒围着粗布围裙趴在地上对着炉子煽火,才一上午,整个人就土生土长的成了花猫.
“:姑娘,你要不出去洗把脸,现在那些人都不在.”纸鸢有些不忍心阿柒受这些苦.
“:好,我出去溜达溜达,我这腰都快折了.”
出了膳房的阿柒没有去洗脸反而若有所思的看看膳房又瞅瞅远处花园角落与外面街道只有一墙之隔的高墙.
再次回到膳房的阿柒扯了个慌让纸鸢回梨园拿东西,而她从火炉里抽出烧的正旺的火柴在膳房四处点上火,然后关上窗户门,边往出跑边大声喊,“着火了,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没一会时间四面八方来救火的人乱成一锅粥,阿柒趁乱跑到早早就搭建好的简易木桩旁,几个木桩摞一起,动作麻利的踩着就爬上了墙头。
“嘿嘿,你们慢慢救火,我出去玩玩。”一跃而下。
逃出王府的阿柒身穿粗布麻衣,灰头土脸的走在大街上虽然有碍市容,但也很好的掩饰了她的身份,与街边的乞丐形象浑然天成。
阿柒按照自己有限的记忆,回到曾经见到彪子的墙根下,定睛一看,果不其然,彪子真的还在老地方干着老本行在等她。
阿柒激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疾步跑到彪子跟前,再次紧紧抱住彪子说,“彪子,你丫的真的在这里?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
“怎么又是你?”被阿柒抱住的乞丐居然能清楚的认出来这个换了一身装扮,脸上脏兮兮的人就是那天救她的新娘,脸上的表情比见到鬼还恐怖。
“对呀,就是我,我逃出来就是来找你的?”
“你是从王府里逃出来的?”
阿柒擦掉眼泪,一手挽住乞丐的肩,破涕为笑,“这你都知道?神了彪子,你穿越后怎么变聪明了啊?”
“什么彪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上次就莫名其妙抓住我,这次怎么又找我?”乞丐一脸戒备的看着阿柒不动声色的往边上移动。
“你不是彪子?开什么玩笑?你不是彪子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