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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弃文得势不饶人,脚下跟着向前踏出一步,喝道:“你就等着被砍成肉酱吧,这当儿还大言不惭!”呼啸一声,六七个人兵器舞出一大片光网,向那年轻人兜头罩过去。
那年轻人招式虽不乱,但在敌众我寡、力量悬殊的情势下,也只剩下一步步后退的份。眼看着又几招过后,他已经退到一棵树干光溜溜的、又高又大的乔木旁,身体也被那树干挡住退路,成了无路可退的境地!
安弃文狞笑一声,忽然一剑高高扬起,竟把长剑当成大刀使用,一招“力劈华山”当头向那年轻人劈下去;其他随从也纷纷效仿,其势几成乱刀分尸之局面!梅寒香大惊,可此时再想施援手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那年轻人忽然长啸一声,整个身体沿着那棵乔木树干滑了上去!安弃文等人招式落空,忍不住一惊抬头。但就在这眨眼间,那年轻人两只脚已在树干上一蹬,身体凭借这一蹬的力量凌空扑下来,一剑“嗤”地刺进了阵势最尾部、那个一直没怎么参与进攻的随从的胸膛!
说时迟那时快,那随从惨叫声还未落下,那年轻人早已拔出长剑,反手一剑刺进阵势尾部另一名随从的小腹,同时一条腿无影无踪地踢出,把左翼一名随从踢飞了出去!只一瞬间,那八名随从已有三人找地府阎王报道去了。
安弃文刚大惊回头,那年轻人又已横扫一剑,另三名随从也跟着惨呼倒地了!最后那两个随从心胆俱裂,危急中双脚一顿,分左右方向抱头鼠窜而去。那年轻人冷笑一声,身体闪动去追左首逃敌,手上长剑则“嗤”地一声,向右首逃敌激射而出。
等到他一伸手拧住左首逃敌的脖子,右首逃敌也已“啊”地一声,被那把剑钉在了地上!
最后这几招出手,势如雷霆万钧,天崩地裂,似乎这才是那年轻人的真功夫!而先前他一直后退到大树边,现在看来也是有意以退为进,为的正是施展出这致命的一击。不说安弃文瞧着傻眼,后面梅寒香等人也早已惊得目瞪口呆。
那年轻人却像是没事似的,手上拧着那随从脖子走到安弃文跟前,冷冷地说道:“姓安的,你们这阵势的确威力惊人,要是有人想从正面破解,那几乎是自找死路,所以我只好反其道从你们后面下手了!”
安弃文脸色铁青,颤声道:“你……你是如何知道这破解之法的,莫非是我下面的人向你出卖了秘密?”
“那倒不是,”那年轻人“哼”了一声,“我是经过仔细观察你们步法才发现了破绽——你们不管使什么招式,每个人脚步总是有进无退,这就表明你们使力方向只一律向前——既然这样,这阵势背部力量必然是最空虚的,所以从后面出招必可一击致命!”
“好!好!”安弃文脸上抽搐,“既然我等技不如人,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好了!”他知道现下以一己之力绝非对方敌手,于是干脆闭目待死。
那年轻人道:“那好,这人罪恶滔天,死有余辜,既然你是他顶头长官,那如何处置就看你的了。”说着把手中那个开先自承恶行的随从,扔到安弃文脚边去。
那个随从已被那年轻人点住穴道,身体动弹不得,只双眼露出乞怜之色,颤声道:“少主人……我……我……”
安弃文冷哼一声,道:“不管怎样,既然你是我兄弟,我自会为你担当到底……”话音未落却忽然飞起一脚,“砰”地把那随从踢向那年轻人。这一脚也同时解了那随从穴道,那随从手舞足蹈地朝那年轻人扑过去。
那年轻人飞起一脚,“啪”地一下,端端正正地踹在了那随从胸口上。那随从骨骼碎裂,鲜血狂吐,就此被打入到十八层地狱中去。但安弃文已乘这稍纵即逝的时机,如飞似的在树林中一闪而没,只听见他叫声远远传来:“反贼你等着,很快就有其他高手来杀你了!”
那年轻人像是无意赶尽杀绝,并未起身追赶,看了一眼两侧树林,淡淡地说道:“你们好戏都看够了吧,现在可以出来了。”
原来他早已察觉到树林后面有人在窥视。梅寒香和叶明珠小玉对视一眼,当先闪身走出去。正要说话,却听斜对面一个柔媚入骨的声音笑道:“阁下武功惊人,今天我们可看了一出精彩好戏!”话音落下,已有四个年轻美貌的女子从对面树林走出来。
出来的正是早上那行踪诡异的四姐妹,原来她们也一直潜伏着并未离开。梅寒香先前一直在关注那年轻人和安弃文等人的拼杀情形,倒几乎忘了她们存在。
那年轻人见两侧树林中同时走出几个美貌姑娘,不由呆了一下。左侧其中一位手上还提着一个五花大绑、口塞麻布的男子,看起来实在不伦不类之极;右侧走在前面的那一个就更不用说了,她容貌之美,风姿之动人,简直难以用言辞来描述。
那四姐妹自也看见梅寒香三人走出来,一时间,梅寒香绝美的姿容也让她们呆住了,眼中先流露出惊艳赞叹之色,随后又是情不自禁的嫉妒之色。梅寒香却嫣然一笑,翩翩走到那年轻人面前,施礼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了吧,还有安弃文他们……”
那年轻人身体震了一下,回礼道:“姑娘你……原来姑娘就是前天晚上帮助在下的那位梅姑娘!”他当然认得出梅寒香声音,何况她问的又是那个问题。
“怎么,”梅寒香落落大方地问道,“前天晚上你离开时,就没多看那个躺在床上熟睡的姑娘一眼吗?”
她说的自然是刚才他看见她出来时,怎么没认出她模样来。那年轻人还没说话,一旁小玉已叫道:“小姐你在说什么呀,前天晚上你们……”
梅寒香笑了笑,直言不讳道:“前天晚上安弃文那帮人来追查时,他因为受伤就躲在我床上被子里。后来我睡着了,他什么时候走掉我都不知道。”
“什么!”小玉几乎跳起来,随即低声道:“小姐你说前天晚上他躲在你被子里面,然后你们同床共枕睡了一夜?”
一旁叶明珠脸都涨红了。梅寒香也惊觉自己说话暧昧不清,惹人猜疑,急忙说道:“哦,不,小玉你别瞎说……好了好了,你别打岔,这事以后我再和你说。”
那年轻人这时才有说话空间,抱拳道:“前晚承蒙梅姑娘相助,在下才得以渡过难关,实在是感激不尽!”停顿一下,便回答梅寒香露面时提的问题:“在下姓叶,名唤叶思秋,刚才那个安弃文是飞鹰堡鹰王的儿子……”
叶思秋?飞鹰堡鹰王的儿子?梅寒香脑中闪过一个印象特别深刻的名字,脱口叫道:“你是叶军士!”
那叫叶思秋的年轻人吃了一惊,问道:“姑娘你到底是何人?你……你怎么知道有叶军士这个人?”
梅寒香赶紧解释道:“我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我们也是时机凑巧,听一个王府亲兵说起叶军士的故事——你说你姓叶,追杀你的飞鹰堡高手又管你叫反贼,所以我便猜测你是……”
“原来如此。”叶思秋出了一口气,“在下的确是那个叶军士……既然事情做都做了,在下自不怕外人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事这么快就传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