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闻不了狼尾草的味道,避过正面,侧脸贴到她耳边,“哪个女人?”
白晶用肩膀在我下巴上狠撞了一下,以示不满,“就是之前1号别墅里守着骨灰的那个。不过,她的样子很奇怪……”
她似乎不惯以这样的姿势说话,干脆一扯我背心,“你自己看吧。”
我绕开她爬了过去,上方果然是一个洞口。
洞深一米,加上我们处身的通道,一站起身,刚好把脑袋连带半拉脖子伸到外面。
我就这么直起身,探出头,看清外边的情形,真有点开始佩服白晶的冷静。
外面是个山洞不假,但四壁洞顶怪石嶙峋交错,整个洞穴更是呈大半个圆形状……
不说旁的,单是这种封闭特异的地势就够让人备受压抑了。
我的第一感觉是,就好像刚从野兽的腔子里爬出来,爬到这巨兽的嗓子眼,却仍在巨兽口中似的。
除此之外,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两个人。
准确的说,一个是人,另一个,则是座硕大的人形塑像。
其中那个真正的人,是一个女人。
这女人头梳发髻,闭目盘腿坐在中央,看侧脸,竟然就是之前看守骨灰的那个女人,封万三的老婆,封平的母亲。
只不过,她先前穿的是普通的衣服,而此刻,身上却穿着一袭藏青色的道袍。
“她怎么这么快就到这里来了?”我疑惑自问。
更关键的问题是,一眼看去,除了我探身出来的洞口,并没有发现有别的通道门户,这女人是怎么赶在我们前头进来这里的?
难道说,她是经由我们来时见到的另一条岔路进来的?
不可能。
我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我和白晶刚好在岔路口发现了尾随而来的生尸,自那以后,我就杯弓蛇影,无时无刻不留意身后的动静。
若是有人进来,绝不会没发现。
这虎口状的山洞,应该还有别的正经门户,这女人是绝不是走井下密道进来的。
可让我疑惑至深的是,再见到这个女人,我看到的仍然还只是她的侧脸,怎么就还是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她……
或者说,见到过和她轮廓相似的人呢?
感觉下面有人拍我的腿,我知道是白晶,忙伸下一只手摆了摆,示意她别轻举妄动。
再仔细看那女人前方的塑像,我眼神只一闪,跟着就浑身猛一震。
要说这塑像,乍一看也没什么特别。
高约一丈,身着袍服,头戴道冠,倒像是道观中供奉的三清法相。
只不过这塑像的道袍和道冠,却是白色的。
因为特殊的职业,我不是没研究过道家一些事务,哪里有白色的道袍?
而且这塑像有着一张比道袍颜色还要白的白脸,不但白,还凹凸不平,像是面上生了暗疮一般。
怪异的还不止这些,那塑像的道袍下,也是鼓鼓囊囊,参差不平,就像是……
我脑子里如闪电般冒出一个想法,瞬间把自己给惊的懵了。
我忽然想到,石洞中这高高在上,法相庄严的塑像,并非土塑石刻,而是用草扎的巨相……
之所以脸颊像生了暗疮,是因为,那张脸不过是一张白纸描画,‘脸皮’底下全是不能捋平的稻草……
这巨大的道人塑像,竟是草编的,是个草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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