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都走了,高泰明还在翻那两本书,那书上有很多对他来说,都非常新鲜的东西,表弟,竟然能想出这些?
他真的很难把这样的表弟,和那个在五华楼上大胆放纵的表弟重合在一起,但他知道,自己所说的让“太子安心做学问”云云,怕是不可能的事。
他总觉得,这个越来越看不懂的表弟,以后多半会每隔些日子,就给自己来一次这样的惊喜担子,越来越重了啊!
“父亲,”高明顺看着他的脸色,轻声道:“智昌刚才说,这两本书,可能出自国师千金董佳之手,国师千金自小就素有才名,这次为了赔罪”
高泰明挥手止住他的话,“智昌那样想,你难道也那样想?”
高明顺马上不说话,他也觉得绝无这样的可能,皇室不可能送给国师府这样一个大把柄。
就是从情感上,四弟的这个推论他也难以接受,在这些方面不如段誉还好,但怎么还能不如一个小女子呢?
“智昌啊,”高泰明沉吟道:“太子那天的话,想你也听到了,你觉得,智昌将来”
“父亲,”高明顺打断了他,“太子那是在危言耸听,不说父亲当前春秋正盛,就是等到将来,儿子也会一力护住四弟!”
高泰明点头,欣慰的道:“我相信,你定会有此心。”
但是,可能连这个自己当接班人培养的儿子都没有意识到,他刚才用了一个“护”字,这说明,他也觉得老四总喜欢闯祸,或者没有能力保护自己。
所以高泰明如何能放心?
他还能想到,将来自己百年之后,自己的这四个儿子的关心,必不会如现在这般友爱,到那时,怕是多的是有护的心思,却没有护的机会。
这个问题,现在也是得想想。
赵福元回府后,连饭都不吃,只吩咐夫人把家里的账本送到书房里,他所做的事,和段誉董佳他们所做的一样,也是想核实核实自己的家底,然后,看看能抽出多少来。
他深知,自己今天露出了行藏来,久经宦海的他知道,有些事,上面可以表现得很豁达,但你自己却不好真不当一回事。
只是,这事直接找上相国公怕是不太好,或者找高明顺要更合适一些。
他正想着,突然听到有人敲门,马上不耐烦的说:“我不是说了,不让任何人打扰吗?”
“父亲,是我!”
听到是自己儿子,赵福元把账本收了起来,“卓然啊,进来,”
“父亲,”赵卓然低头进来,“儿子有事想和您商议,”
赵福元看着儿子脸上,此时好像带着些悲壮之色,这是想说什么?
“父亲,儿子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应该在后天和太子一起去皇庄,”
赵福元马上拍案而起:“万万不行!”
这个时候还贴到太子那边去?
“父亲,儿子知道,这样做会让你有些难以在相国公那里交代,但儿子总觉得,此番若是跟着太子,一定会有很大的好处,”
“儿子反复想过,以太子的为人,没有把握,他绝不会说出那样的大话来,”
“况且,父亲,族中不是也有其它人选择站在在皇室那边吗?”
这就是这些豪门大族一直以来的立身处世之道,他们总是会两边下注,绝不会只把宝押在一边。
“那也不行!”赵福元重重的摆手,“他们是他们,但你,就代表我,”
“这事,没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