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没有任何的犹疑,正色道:“若他罪不至死,本公主绝不会让他死,但若他罪有应得,本公主亦会秉公处理,无规矩不能成方圆,不能因为他是本公主所爱,便罔顾律法,若位高权重,便可法外开恩,那立法何用?”
凌云湛讶然,似乎是没想到容九会这么说:“公主所言,大义凛然,但此一时,彼一时,若真有那一日,沈公子罪无可赦,公主当真狠得下心?”
“殿下以为,权势真的什么都能换得来吗?”
“至少不用受制于人,手握权势,掌着他人生死,便能救想救的人。”
“殿下错了,世上之事,从无两全,一切皆以大局为重,不是有权有势,就可以随心所欲,上位者玩弄权法,如何服众?如何让天下臣民依法行事?若人人都可罔顾律法,又何来盛世安定?”容九眸光清然,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百姓犯法要死,皇族朝臣犯法,亦要死!”
凌云湛神情一滞,又瞬间压下情绪,俊逸的眉间,沉着化不开的冷凝:“世上之事,从无两全,可本王偏偏想要两全,公主说本王执迷不悟也好,说本王为情所困也罢,本王只想问公主一句,公主想不想越王活命?”
容九早料到凌云湛会拿越王要挟她,哂然一笑:“那本公主也问殿下一句,是想叶锦歌一人活命,还是西凌举国为越王陪葬?”
凌云湛眸光瞬间幽凉,容九看着他,声音淡淡,却近乎冰冷:“这世上,没人能要挟本公主,你不能,凌帝也不能。”
“父皇?”
凌云湛错愕,眼底神色忽然瞬息万变,有什么浮上心头,但终究抿唇不言。
容九从袖笼里拿出凌帝的密信,递给凌云湛,凌云湛看完,眼中沉沉无波,似早已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