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成士廉下意识地挣扎。
他也是习练过剑术射御之人,但这只手却如钢筋铁箍一般,牢牢锁住他,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
“成居士,莫惊。”
一个熟悉的温和声音轻轻传入他耳中,如有神力般,让他刚才那阵毛骨悚然,和惊吓都瞬间平复了下来。
那只捂住他嘴的手才放下。
转头看到那颗亮晃晃的光头,心下更是一安。
张口欲言,却听声音又起:“成居士,切莫出声。”
成士廉明明没看到他张嘴,耳边的声音却清晰无疑。
见陈亦微笑点头,便知又是他的神异。
成士廉也见怪不怪了,却想起了刚才那令人毛骨悚然,脊背凉气直冒的一幕。
喉头顿时滚动起来。
躲在大扬树下,紧闭着嘴,指着城门,对陈亦不断使眼色。
陈亦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此时,那城洞之下,城门洞开。
黑洞洞,深幽幽。
马蹄声嘚嘚,车舆辚辚。
一队甲兵似从那虚空中走出。
铁甲幽黑,手执长柄钩镰,上面系着几根长长的白色麻布条,在阴风中飘拂。
那幽黑的铁盔中,仍是一片幽黑。
一辆辆车舆上,四角各自悬挂着一盏绿幽幽的烛火不,不是悬挂,而是悬浮,泛着惨绿的幽光,映照在漆黑的铁甲上,十分渗人。
更可怕的是,这些手执长柄钩镰的甲兵,有拖囚车,有执铁锁。
而铁锁另一端,拖着一个个人头、一截截残躯
白骨阴阴,鲜血涂地
惨嚎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诡异的是,城洞里,有兵丁持戟,城墙上,有军卒巡守。
对这从城门洞中走进来的甲兵车马,却恍若不见。
成士廉刚才一见之下,便觉毛骨悚然,寒气直冒。
若非陈亦拉了他一把,他或许已经惊动了那队诡异的甲兵。
就是此时,他也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脊背越发寒。
心中战战,双眼却似被那一盏盏惨绿的幽幽烛火紧紧粘住一般,无法挪开。
有一铁甲大将,骑着一匹浑身裹在幽黑甲胄中的高头大马,周身丝丝缕缕的幽黑气息如烟如雾,升腾缭绕,缓缓行在甲兵队伍头前。
成士廉趴在大杨树下,心惊胆战地看着,目光落到铁甲大将身上时,这大将突然回首!
铁盔之中,依旧是漆黑一片。
只有两点幽幽惨绿的火光在跳动。
成士廉被那两点惨绿火光一照,瞬间魂飞冥冥,几欲昏厥。
“天舞宝轮!”
陈亦瞬间掐动手印,一点光明自指间亮起。
宝轮转动,空间折叠,上下四方尽是一尊尊佛陀端坐诵唱。
方圆丈余,禁绝空间。
成士廉一阵恍惚,那突如其来的昏厥感便消失了。
猛地转头看向陈亦,目中露出一丝惊惧。
“莫出声。”
陈亦做出噤声的动作。
他眉头也有些紧皱。。
刚才那铁甲大将看向成士廉时,陈亦便见成士廉头顶、左右两肩赫然现出三点烛火,红艳艳、暖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