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飒把王捌的衣服当成抹布,来回擦着带血的刀,他轻飘飘道:死了多轻巧,你也不能长记性。我就取你一根胳膊,让你好好悔悟,也让那些没长眼的瞧瞧,惹我家夫人是个什么后果。
陆、陆鸣飒!方清楚没想到陆鸣飒真敢这般无法无天,当着他的面也敢行凶,气得声音哆嗦。
陆鸣飒丝毫没有理会,收了刀之后就带着那几个弟兄出了王宅。他原本还以为王捌养的打手会忠心护主,对他有所阻拦呢。要知道这些个打手个个都是窝囊废,他就一个人来了。
为媳妇出完气,她便如出门前交代的那般,刚好在午时回到了家。
许倩书也特地让人将午饭备在午时,等着他回来一起吃。
坐在饭桌上,许倩书不经意地问:你干嘛去了?怎么昨天没听你说过有事要出岛去?
陆鸣飒痞笑,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没个正形。许倩书脸倒没红,只是被旁人听了去,耳朵有些许发烫。
在旁伺候的丫鬟倒是见怪不怪,几近习以为常了。许倩书担心陆鸣飒等会儿还要戏弄她,赶紧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吃饭吧,这里不用人伺候了。
好嘛,丫鬟们一走,陆鸣飒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他拖着凳子坐到了许倩书身边,几乎是贴着许倩书坐,若不是这圆凳太小,他肯定要和许倩书坐在一张凳子上。
许倩书轻轻推他,坐得这么近,还怎么吃饭。
话音一落,一只孔武有力的胳膊便绕到了她身后去,环着她的腰,胳膊的主人耍赖道:哎呀,就是无法执筷吃饭了啊,看来只能辛苦媳妇儿了。
哼,我才不喂你,你就看着我吃,饿着吧。
媳妇儿当真要如此狠心吗?
许倩书自然是不忍心的,给夹了菜送到陆鸣飒嘴里,你今天到底去哪儿了?不会是去找王捌了吧?
知我者,莫过于夫人也。看来往后我是不可能藏私房钱了,不然藏到哪儿都被夫人猜到。
你杀了他?
没有,只断了他一只胳膊。
许倩书微微拧眉,有些许担心,他好像是有背景的,上次他还恐吓我,说他上头有人呢。也不知道庇护他的人到底是谁。
管他什么魔鬼蛇神,都不能欺负我陆鸣飒的媳妇儿。
你太着急了,我已经想好了让他悄无声息消失的法子,任人怎么也怪不到我们头上。你这样堂而皇之的去断了他的胳膊,那不是让人抓住了把柄?她倒不是怪陆鸣飒行事冲动,只是不想让自家男人身上背负上没必要的恶名。
而陆鸣飒恰恰是想让自己恶名在外,最好是能让人闻风丧胆,这样就没人敢招惹欺负他媳妇了!
不过他不做任何解释,只专心搂着媳妇儿、吃着菜,等许倩书动真格推他了,他才挪开点儿位置,端起碗来好好吃饭。
至于被方青朝看见他动手砍王捌一事,他也没跟许倩书说。王捌的事情,两人都不再提起,就当是已经翻了篇。
晚上,陆鸣飒躺在床上跟烙煎饼似的,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许倩书好几次被吵醒,忍不住迷迷糊糊问:是天太热么?还是你不舒服?说着她就伸出小手去探陆鸣飒的额头。
黑夜中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没能准确探到陆鸣飒的额头,只落在了陆鸣飒的脸上。一感受到那脸颊的温度,她瞬间清醒。
你发烧了么?她一下坐起来,下意识就想去找大夫。
陆鸣飒却抓住了她的手,捂在自己胸口,哑声无奈道:不是。
听到这满含情欲的声音,许倩书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一时间,她继续坐着也不是,重新躺回去也不是。她咬唇,亮晶晶的眼珠子在黑夜中转来转去,可能是晚上煮的汤太补了,火气大,明日我让他们做点清淡去火的。
没用,你就是我最大的火。陆鸣飒朝里侧翻身,将许倩书拉回去躺着,紧紧禁锢在怀中。
许倩书也不敢乱动,怕‘火上浇油’,就像只小奶猫一样窝在陆鸣飒的怀中,感受着头顶粗重的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她实在觉得身体僵硬累得慌了,才嘴张了又张,声音细如蚊蝇道:不然我帮你吧。
陆鸣飒心里想得不行,差点就答应了,但一想想许倩书的身体还没完全好,加上现在也夜深了,再一折腾,没有个刻钟的,许倩书根本别想睡觉。
于是乎他违背了内心,叹一口气道:不用了,你睡吧,我到书房去。
说完他起身,悉悉索索穿了鞋和衣裳,到了书房去。
躺在床上的许倩书想着他方才的那一声叹息,偷偷笑出声来,而后用一个枕头代替他,抱着翻个身,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可第二天她醒来时,怀中的枕头竟然又变成了陆鸣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