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陆鸣飒俨然已经成为了家中的主心骨。
阿六婆像是怕他饿着一般,热情的给他夹菜招吃喝,看得许倩书有些吃味儿。
臭男人,把她搞得快要质壁分离了,还好意思在这里吃吃喝喝,一点都不关心自己这个做妻子的。许倩书摸了摸腰,痛得咬牙切齿,这个小动作被阿六婆看见了,不由得询问。
大丫,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呀?哟,不舒服可得赶紧跟奶奶说,奶奶去给你请大夫。
阿六婆总算关心关心了许倩书,女人呵呵一笑,奶奶,我没事儿,就是有点…累了。
说完还瞪了一眼正在沉笑的陆鸣飒,直直磨牙。
真没事?别是闪到腰不注意,嗨哟,你记得咱们白沙村有个南婆子吧?就是年轻的时候不注意,闪到腰哩,这老了暗病来了吧,瘫在床上可怜极了。阿六婆絮絮叨叨地说着,却没发现许倩书脸蛋愈发红了。
她的确是闪到腰了,可她又能咋办呢,这、这闪到腰的原由,也不能跟阿六婆说呀。
终于,陆鸣飒舍得正视她的求助眼神了立刻笑着跟阿六婆说道:奶奶,吃完饭我便让大夫上门诊治,可不能留下什么‘暗病’,媳妇儿,你说是吧?
是!这个音调活生生就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
许倩书的手捏了又捏,可还是将悲愤化作了食欲。
桌上的每一道菜都是陆鸣飒,被她嚼得粉碎。
呵…傻女人!
陆鸣飒沉声一笑,兴趣十足。
就冲着许倩书这可爱模样,今晚半夜,非得翻她起身折腾几次不可。
一家人正吃得欢快呢。
饭厅的门忽然就被推开了。
冷风灌进来,让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都吃着呢?这天也怪冷的哈,陆大人…我刚学了一样新吃食,特地带来给您庆功哩。
少女的声音尖细又讨好,虽然礼态足足的,但未免也忒让人觉得难受了。
许倩书看着她,道:多谢谢小姐的好意了,只是我们一家人吃得差不多哩,就不用上什么新吃食了。
谢仪婷呵呵一笑,眼里的森冷隐藏得很好,这桌上的菜几乎都没动过,您吃什么了?许姐姐这话说得未免太可笑了,您瞅呀,菜都结油花了。春喜,赶紧将东西抬上来啊!
随着她一声令下,无论许倩书怎么抗拒,一个山台形状的小锅就被端了上来,底下还放了个火盆,将锅里的水烧得沸腾,让人觉得热腾腾的。
是火锅!
冬日必备的神器!
许倩书眯了眯眼睛,陆鸣飒这厮其实是很怕冷的。
平日里在白沙村吃饭,都是与她和果果一块,躲在屋内,端了小桌子在榻上盖着棉被、烤着火炉吃的。哪像现在,谢仪婷直接将火锅端上了桌!
看着陆鸣飒兴致勃勃的模样,许倩书有那么些许吃味儿。
臭男人,别看到新奇玩意儿就花了眼睛的,这可是奶奶费了好大力气做出来的美味佳肴。
可这些话到底她没说出来,免得别人笑话。
谢小姐将东西撤了吧。陆鸣飒有兴趣归有兴趣,但下一秒还是拒绝了谢仪婷的‘好意’。
许倩书满脸春暖花开,笑答:对啊,谢小姐还是撤了这东西吧。郡守大人平日里生活简朴,最不喜这样铺张浪费了。桌上还有吃食呢,火锅你就带回去,自个吃吧。
说完,她想了想,又道:毕竟谢小姐你又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了,上有夫君、下管小妾吃喝的,哪有闲情雅致来跟我们絮絮叨叨呀,是吧?
许倩书说这话,着实要将谢仪婷给刺死了。
夫君说的不就是方青廉、小妾说的不就是许星嘛!
呵,那俩狗男女废柴,配得自己管吃管喝嘛?
谢仪婷眼中闪过讽刺,既然这招不成,她还是有下招的!
当即,谢仪婷也顾不得礼义廉耻,直接坐下,笑道:其实今天来呢,除了把火锅拿来给给郡守大人庆功之外,婷儿实际上是来找许姐姐您的。您是大商人,我呢又准备在北海郡开个小生意,讨讨生活,不知道许姐姐您有没有什么建议……
没有,不懂!无可奉告。
拒绝三连,从许倩书口中说出来并不难。
她捏着筷子,心道:这天底下怎有那么不要脸面的人?企图勾搭她夫君也就算了!还想着姐姐妹妹的叫着,取取生意经?
姐姐怎可能不懂呢?呵,您可是北海郡人人称赞的义商啊!若连您都说不懂做生意,那天底下还真就没几个人敢说自己懂了。还是说…姐姐您讨厌我,不愿意分享其中的弯弯绕绕?谢仪婷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