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越很是小心翼翼地朝温含玉走去。
毕竟这会儿连城不在,就他自己,以致他方才那股子理直气壮的劲头没有了,唯剩下心虚。
毕竟方才他说自己身有不适,的确是胡诌的。
待乔越走到跟前,温含玉看也不看他一眼便转身走回了屋里。
乔越愣了愣,一时半会儿间不知究竟自己究竟要不要跟进去。
他倒是想进去,但是温含玉并未发话,他要是进去,保不济又会像方才那样被她生气地扔出来。
他倒不是觉得自己有失颜面,而是不想她生气。
正当乔越迟疑间,只听屋里传来温含玉冰冰冷冷的声音:“进来。”
乔越不敢再犹豫,赶忙进屋。
屋里还是方才他与连城弄出来的狼藉,看着倒在地上的桌子和碎在地上的茶具,他心虚更甚。
温含玉却是没有了方才的暴怒,她站在床边,冷眼看着他,命令一般道:“过来。”
乔越上前。
“躺下。”温含玉又命令道。
乔越震惊,非但没有听话躺下,反是着急地往旁退开一步,紧张道:“这是阮阮的床!”
温含玉不说话,只是拧眉冷眼看他。
乔越抿抿唇,双颊绯红,低声磕磕巴巴道:“我与阮阮,尚、尚未成婚,万、万不能与阮阮,共榻而眠”
愈说到后边,他的声音就愈低,连耳根都红了。
“”温含玉像看傻大个一样看他,嫌弃道,“你觉得我是在邀你和我一块儿睡觉?”
乔越不作声,面上的神情却已是在说:难道不是?
“你还真有脸想。”温含玉不给面子地白他一眼,“砸了我屋里的桌子,拿糕点糊了我满嘴,我没打断你的骨头你就该谢天谢地了,还想着我邀你一起睡觉?”
“”乔越涨红着脸,他还是第一次知道阮阮生起气来也是会怼人的。
“你要是不躺下,就赶紧出去。”温含玉语气又沉了下来。
乔越这回二话不说,当即利索地在她床上躺下。
温含玉也在床沿上坐下,同时扯过他的手,将抓在手里的脉枕朝他手腕下塞。
“阮阮这是作甚?”乔越收回手。
温含玉皱眉:“你方才不是说你脉象胡乱?”
“”乔越哑口无言。
温含玉再次扯过他的手朝脉枕上放。
谁知乔越死死往回扳着手,让她扯不动他的手。
温含玉一个不悦,当即一巴掌用力扇在他的手背上,怒道:“把手放下来!”
“阮阮我”乔越非但没有把手放下,甚至还坐起了身,有些不敢看温含玉的眼睛,“我没事。”
“?”温含玉死死盯着他。
乔越垂眸,声音低低:“我前边是胡说的”
他清楚温含玉的脾性,他知道她一定会生气,但等了半晌,他都没等到温含玉大发雷霆,他不由抬眸看她。
只见温含玉只是一脸不解地盯着他看,一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模样,看到他看她,才问他道:“为什么骗我?”
今晚的阿越奇奇怪怪的。
“因为不想阮阮碰他。”乔越闷声闷气道。
想到连城总是对温含玉“蠢玉”“阿玉”的喊,他的心里怎么着都不舒服。
看到连城与温含玉离得近些,他就更是想将他们分得远远的。
“?”温含玉有些不明所以。
只听乔越又道:“阮阮要碰就碰我好了。”
乔越说着,又将自己的衣袖拽起,将自己露出的手腕递到她面前,“反正他也是骗阮阮的。”
温含玉盯着乔越忽然凑到自己面前来的手腕,认真地想了一小会儿,这才抬起眼帘来看他,一脸认真地问他道:“阿越你这是吃醋了?”
她记得书上写的“吃醋”就大概是这么样的。
阿越这会儿这娘们唧唧的样儿,就是吃醋了,没错吧?
乔越愕了愕,他不想承认。
但又不得不承认。
“阮阮说过的,阮阮要嫁给我的,要和我生娃儿的。”乔越情不自禁抓上了温含玉的手,红着脸,却是闷声闷气,“阮阮是我的。”
任是谁来抢,他都不放手。
温含玉愣愣看他,显然没想到他会跑出这些话。
她从他话里也感觉到他的紧张与不安。
为什么要紧张?
为什么要不安?
就因为黑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