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南路雄州城州府衙门的临时潜邸指挥中心内,已经好几年没有喝过酒的赵匡胤,忍不住又给自己倒了一碗浊酒。
一口饮下,忍不住又是好一番的唉声叹气。
这事的确恼人,刚刚领着大军赶到雄州摆开阵势,准备好好的教训一下前来侵犯的辽国大军,却被告知后院起火了。
而且是大火,一把熊熊的大火。
夏州不能乱,这几年西北之地的建设刚刚有点起色,一旦乱起来,这几年的发展极有可能功亏一篑,连刚刚拿下的那几个州也会可能因此保不住。
可夏州已经乱了,收到急报的时候,夏州的反军就已经兵临银州城下了,估计等援军赶到,也已经来不及了。
还是太过掉以轻心了,以为如今的夏州并没有可以成事之人,所以这胃口稍微就开的大了一些。
没想到这夏州之地还是有人的,不管这其中辽国参与了多少,但区区一个二十不到的毛头小子,能在不声不响之际,就举起十万反军的大旗,着实让人吃惊。
十万夏州反军,这几乎是倾举族之力了吧?一个不足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如何能说服全族之力反宋?
想到这里,赵匡胤的神情又不自觉地恍惚起来,这世道是怎么了?为何处处出现如妖孽一般的年轻人?
自己家里的那几个就不说了,连辽国,夏州这样的地方,都出现这样的后起之秀。
尤其是辽国的那个,也不过就是二十几岁的年纪,不但手段了得,而且还是个女的。
如今拨了三成的兵力火速驰援银州城,导致关南也只能选择守势,形式对宋军极为不利。
但有一点不明白,辽军兵临雄州之后,只是作了几次试探性的进攻,之后就后撤五里,这几天也一直没有什么大动静。
前几日还遣使入城,点名要见王浩那个小子。
王浩那小子这些年一直在岭南及海上流窜,并没有与辽国有什么接触呀,那宋辽榷场,也早已经没了下文,这辽帝为什么会提出要见他?
难道是又要商谈重开宋辽榷场的事?那这仗还打不打?是不是再调一些援兵去银州城,把那里的叛军给彻底剿灭了?
或者只是辽国的疑兵之计?假意商讨议和,让宋军再度调兵银州城,他们好伺机而攻?
绝不会那么简单,劳师动众,以举国之力兴兵南下,绝不会只是想要斜坡大宋重开边贸那么简单。
然而尽管大军压境,这一带又都是极有利于骑兵作战的平原,但是要跨过去,却也并不是那么容易。
这些年来,不但寰州朔州那边大搞建设,关南这几座城也没有落下,比如这熊州,经过这几年的加高加固,俨然已经是一座名符其实的雄城,凭辽人的攻城手段,这样的雄城,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天堑了。
而且既然来了,朕也不可能随随便便的放他们回去,尽管分了三成的兵力出去,但打还是可以打一打的,自己的那支重装步人甲,也很需要让他们见见血,挫一挫辽人的锐气。
不管怎么样,待这边的战事了结之后,是时候该好好的整一整银夏五州之地了。
不能再抱有幻想,去和平的解决夏州的问题,无论如何不能坐视夏州做大做强,那块地方,光靠安抚,招降之类的怀柔手段,是绝对镇不住的。
一旦有机会,夏州必反,只能用铁血手段把那五州之地彻底征服。
然后建立城池,迁汉民入境定居,发展农耕,发展商业,推行两族通婚政策,才能彻底解决西北边患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