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烁微然一笑,“俗务缠身,不便久留。”
“那好吧”清尘好像还略略有一点失望,“王公子,往后还会再来吗?”
“会。”
清尘稍显腼腆又满怀期待的问道:“下次见面,王公子可以讲故事给我听吗?”
“好。”
清尘脸上露出欣慰又满意的微笑,轻扬拂尘稽首一礼,“清尘,恭送师兄与二位尊客。山路崎岖,一路走好。”
王烁等人,这便离开了宗圣宫。
刚刚走出宫门还没几步,荔非守瑜就嘿嘿的直笑,“二公子,你要是把这清尘小师妹弄到手,那咱们岂不是就成了连襟?”
“傻子。”王烁都笑了,“做兄弟难道不好吗?”
“连襟加兄弟,别有一番风味嘛!”荔非守瑜哈哈的笑。
赵无疾也笑了一笑,问道:“二公子和九仙媛,谈得怎样?”
王烁轻轻的皱了皱眉,说道:“她应该不知道天罚令的事情。但她肯定是想到了什么,只是暂时还不方便跟我明言。”
赵无疾也皱了皱眉,小声道:“此案倘若真与九仙媛有关”
“所以,我给了她三天的时间去自查。”王烁道,“她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赵无疾说道:“现在属下只在担心,会有人借题发挥对二公子发难。这样一来,九仙媛未必就有三天那么充裕的时间,去自查了。”
王烁一扭头看向他,“你是说,我昨晚放走女刺客的事情?”
赵无疾点头。
王烁心里也清楚,昨晚目睹自己“放走”女刺客的人,不在少数。想要管住每一个人的嘴,可能不大现实。
万一这件事情落到了御史的耳朵里,尤其是效忠于李林甫的那些人,恐怕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到时他们逼迫起来,自己除了尽快将那名女刺客捉拿归案以证清白,恐怕也没有了别的更好的法子。
此时,赵无疾也提醒道:“二公子,无论怎样,自保为先。”
“我明白。”王烁点了点头,是得想个办法,提前预防了。
“属下有个揭议。”赵无疾说道。
王烁看着他,“说。”
赵无疾说道:“不妨对外放言,那名女刺客已被二公子设计逃脱之时,顺势反杀。女刺客残留一息苟延逃命,尸身落入了广通渠中被大水冲走,属下正在派人进行打捞。”
王烁呵呵一笑,“有你的。”
“反正四下无人看到,外人想要反驳置疑也是无话可讲。”荔非守瑜笑道,“老赵,你真是太奸诈了!”
赵无疾笑了笑,说道:“二公子若是同意,属下这就快马回往京城,安排人手去办此事。”
“好。”王烁道,“你先行一步。我与荔非守瑜,晚些再来。”
“喏。”
赵无疾拍马就走,一骑绝尘而去。
“哎”荔非守瑜直叹气,“同样是一个脑袋四条腿,这人与人怎么就不一样呢?”
王烁大笑,“我们都是,一颗脑袋两条胳膊两条腿。就你,一个脑袋四条腿。”
荔非守瑜直咧嘴,既尴尬又好笑。
“走吧!”王烁道,“终南山号称天下第一福地。既然来了,没理由不好好的逛玩一番。”
荔非守瑜眼睛发亮,“听说京城的许多女子道观,皆是上等的风流冶艳之地。这终南山上,肯定就有不少这样的道观吧?”
王烁笑了,问道:“沈清泓怀孕多久了?”
“咳”荔非守瑜略略尴尬,“几个月,有几个月了。”
王烁笑道:“那我还是,直接带你去平康坊吧!”
荔非守瑜闻言大喜,“走,走!”
王烁微然一笑,“走。”
两人不急不忙的下了山来,进城之时已是黄昏,正是平康坊开门做生意的时分。
两人就像其他许多前来寻欢作乐的男人一样,赶在坊门关闭之前挤了进来,牵着马儿走在一片莺莺燕燕与红袖招展之间,最后停在了一家店前。
花云楼。
原来性致盎然的荔非守瑜,顿时大失所望,“这不是胡娘子栖身的那家店吗?”
“别慌。”王烁笑着一拍他的肩膀,“你找你的姑娘,我问我的案子。”
荔非守瑜一竖大姆指,“二公子,就是仗义!”
两人说话间,已有龟奴上前引马接待,问他们要喝什么美酒,可有惯用的雅间,或是心仪的姑娘?
“派一雅间。”王烁道,“把你们东家亲自叫来。”
龟奴顿时愕然,“郎君,我们东家年近五旬,都已经做了祖母。”
“想到哪里去了?”荔非守瑜在他脑壳上拍了一巴掌,“我家公子说了,让你叫来就赶紧叫来,休得刮躁!”
公子?
龟奴一听惹不起,慌忙引了二人上楼,“二位郎君请雅间稍坐,我们东家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