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上面的血,会不会就是冯叙的?”有人问道。
“难说。但不管怎样,这是一件非常有用的证据。”王烁摇了摇头,这要是能化验就好办了。
王烁细下检查这枚拂尘,做工还挺精细讲究,不像是外行之人的手工滥造。
它极有可能,曾是一件商品。
于是王烁下令道:“丁贵,你速带领不良人前去走访专卖这类物件的商肆,看哪家有售这样的拂尘。”
“喏!”
王烁眉宇一沉,“冯刚,执我印信跑一趟左杖院,叫荔非守瑜率领一队大角手迅速赶到邸店来。我有用处。”
“喏!”
“余下之人,随我再回邸店。将店东与报案之人,一并叫到我的跟前来。”
“喏。”
王烁沉思了片刻,“赵无疾,你去一趟平康坊。把冯叙的前妻胡氏,叫到邸店来。”
“喏。”
王烁重回邸店,先叫来了店东黄志奇问话。
黄志奇年约五旬,干瘦硬朗,小眼睛脸上少肉,面相给人一种精明世故之感。
王烁还没开腔,他先说道:“王将军,你打算何时解除对小店的查封?这每封一天,小店的就要损失一大笔收入。”
王烁淡淡的道:“你现在该要考虑的是,自己该要怎样面对,即将上身的麻烦官司。”
“官司?”黄志奇面露惊愕之色,“这话从何说起?”
王烁道:“你店中暗藏渗井不报,还加盖密室并行厌胜巫蛊之术。这是多大的罪名,你知道么?”
“什么?!”黄志奇几乎要跳起来了,“什么渗井、什么密室,还有什么厌胜巫蛊?!……王王王将军,你想要钱,就摆明直说。为何要给我扣上这样的大罪?”
王烁有点恼火,瞪了他一眼。
站在旁边的不良人可真懂事,上前就揪住黄志奇给了他一个嘴巴子,喝骂道:“我家将军出身高贵清正廉洁,哪会稀罕你那几个臭钱?再敢胡言乱语,便是诽谤犯上之罪。当场就要打烂你两条腿,再得流放两千里!”
黄志奇这家伙一下就老老实实的跪下,再也不敢乱叫了。因为他知道,这个不良人并没有胡说,大唐的法律上还真有这样的条款。自己一个身份低下的商人当众诽谤了当朝大员,对方真要计较起来,自己这辈子也就算是混到头了。
“黄志奇。”王烁不动声色,“速将你店中渗井之事,从实招来。”
黄志奇以额贴地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道:“王将军,小人接手这家邸店有三年了,当真从未听说过什么渗井之事啊!”
“三年?”王烁皱了皱眉,“在你接手之前,这家店是谁的?”
“是冯叙父子。这家店,就是冯叙卖给我的。”黄志奇道,“后来冯叙败光了家业来我这里找事做,还要租用这间杂屋。这厮吃喝嫖赌、游手好闲也就算了,偏还手脚不干净。我真是碍于往日情面,没办法才答应收留他的。”
王烁想了一想,“那你们店里,有没有以前老冯家留下来的老伙计?”
“有啊,好几个!”
王烁再问道:“那有没有谁,是与冯叙特别要好,经常混在一起的?”
“有一个。”黄志奇道,“就是那个最先发现冯叙尸首的,牛鼻子。”
“牛鼻子?”王烁心中一凛,“他是道士?”
“不不,他不是道士。”黄志奇忙道,“他本姓刘,汉高祖的那个刘。浑号叫,牛鼻子。”
王烁皱了皱眉,“那为什么,要叫他牛鼻子?”
黄志奇迷惑的眨了眨眼睛,“我来的时候,别人就都已经这么叫他了。具体为何,我也不清楚。”
“把他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