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无本精打彩病怏怏躺在塌上等天黑的薛画眉,听说王烁来了,一骨碌就爬了起来,“来人,梳妆!”
她的侍婢惊讶不已,“姑娘,你的伤好了?”
“快快快,给我梳妆!!”
薛履谦领着王烁,走到了他女儿的闺房附近。
“王公子想知道答案的话,就请自己去问画眉吧?”薛履谦笑道。
王烁叉手而拜,“还得劳烦薛驸马,把画眉姑娘请出来。”
河东薛氏号称“礼乐流范、轩冕显荣”,是一个诗书传世、注重礼法的大士族。王烁可不敢随意闯进薛画眉的闺房。
不料,薛履谦却是笑道:“王公子都已经进过小女闺房了。再进一次,也是无妨。”
呃……
王烁愣了一愣,那天薛画眉受伤,好像是进过。
不及辩解,薛履谦居然就走了。
王烁撇了撇嘴,你都不介意了,我还怕什么?
于是他转过身来,准备朝闺房近近。
“慢着!”
“等一下!”
“站住!”
房内突然传出好几声女子的惊叫,倒把王烁吓了一跳:什么情况?
闺房里急匆匆的跑出一名婢女来,对王烁施礼而拜,“王公子请稍等,薛娘子正在梳妆。”
说罢,她又急匆匆的跑回去了。
房里传出薛画眉急促的小小声,“好了没有?”
“快点、快点!”
“他不会就这样走了吧?”
“哎呀你们再快一点!……算了,不梳了!”
王烁听着一阵好笑,小丫头,挺能折腾。
薛画眉兴冲冲的从房里走了出来,满面红光一点都不像是个病人。
王烁愕然,不是说筋动骨一百天吗,怎么好得这么快?
“哎哟!”
跨门槛的时候动作稍稍大了一点,薛画眉疼得惊叫起来。
吓得几名婢女连忙去扶,王烁也走了过去。
“你急什么?”
“我……我不急什么。”薛画眉撇着眉毛厥着嘴,“我就是看到你了,高兴。”
王烁都笑了,“好了,回屋里坐着。我有事情跟你讲。”
“好!”
婢女们小心翼翼的扶着薛画眉回到闺房里,在蒲团上坐下。王烁坐在客席,婢女给他上了茶,就各自退到了屏风后面。
王烁将婵娟的那串流珠拿出来,“认识吗?”
薛画眉惊讶的瞪大眼睛,“当然认识。这是婵娟的心爱之物,她祖父留下来的。”
“她送给你了。”王烁轻轻将它放在了薛画眉身前的小几上,说道,“她说,让你持珠念经,诚心坚持。她祖父就这样修炼了七十年,得享九十高寿。”
“不对!”薛画眉连忙拿起那串流珠紧紧握住,惊讶的问道,“婵娟与她去世的祖父感情极深。这串流珠,是她最为心爱之物,向来看得比性命还重。为什么,她要将其送出?”
王烁淡然道:“因为,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那为什么,她不亲自过来,当面给我?”薛画眉追问道。
“……”王烁没词了。
薛画眉有点急了,“她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王烁扬了扬手,示意她不要急,然后说道:“她可能是要离开长安了。和她的父亲及家人一起。”
“为什么?”
“因为……”王烁无奈的笑了一笑,“好吧,听我慢慢跟你说。”
于是,王烁把杨慎矜涉案被拘拿,有可能被贬出长安的事情,简单跟薛画眉说了一说。
听完之后,薛画眉都愣住了,半晌无语。
王烁劝她道:“放心,你们一定还能再见面的。”
“这把我最想问的一个问题,给提前回答了。”薛画眉突然睁圆了眼睛,“莫非你这双眼睛,真能看透别人心事?”
王烁先是一愣,然后就笑了。
想起来了,之前自己忽悠过她,自己生了一双能“透视”神眼。
于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