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京城的化界和仕人圈子里,荣王极富人望。
荣王李琬与十二皇子仪王李璲,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其母就是刘华妃。
王烁刚刚才侦破了刘华妃的墓葬被盗一案,不仅追回了所有的被盗陪葬品,还亲手宰了幕后贼首亚里斯。
因此荣王李琬今天会出现在这里,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徐慎元,延请荣王李琬入店。
王烁等人,连忙叉手相拜。
“参见荣王殿下。”
“不必多礼。”
一人随声而至。
王烁稍稍抬目一看,一位三四十岁,相貌堂堂、气度雍荣贵气的中年男子,站在了众人面前。
他与仪王李璲的长相,都和李隆基颇为相似,可以称得上“帅”。但是相比于仪王李璲,荣王李琬的气质要多了几分内敛和沉稳。
荣王李琬笑容可掬的走进来,向众人回礼打过了招呼,然后认真的打量起王烁,“这位就是王公子?”
“在下正是王烁。”王烁叉手而拜。
“都说了,不必多礼。”荣王李琬上前握了握王烁的手,示意他不必再拜,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笑呵呵的道:“果然是一表人才,卓尔不凡。”
王烁笑了笑,“殿下过奖了。”
“确实很不错。”荣王李琬再次上下打量王烁,呵呵直笑,“小丫头,还真是挺有眼光。”
“啊?”王烁一愣。
“没什么,没什么。”荣王李琬哈哈的笑,“徐慎元,还不迎请诸公移步?”
“喏。”
徐慎元连忙将王烁等人请出了小酒肆,准备带他们一起去往念奴斋。
荣王李琬是坐马车来的,王烁等人则是骑着马。于是众人都请荣王李琬先行一步,自己一行人则是骑马跟着徐慎元,随后而至。
崔敬骑马走在王烁身边,冲他笑道:“方才荣王殿下故意泄露天机,王将军作何感想?”
王烁不动声色,朗朗吟道:“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炙烤或清蒸,二者皆相宜。”
“好诗啊!”崔敬大笑,“或许李太白在写下这首梦游天姥吟留别的时候,还真是用了烤鸡来下酒。”
“其实用料淹渍之后,再裹上面粉用油炸到金黄,也是不错的。”王烁呵呵的笑。
崔敬直轮眼珠儿,“还有这种吃法?”
“好吃得不得了,能把李太白都给馋哭。”王烁笑得更乐了。
话题转移成功。
看,老子多机智、多有才!
既然是游玩,一行人也没有那么急着赶路了。再说了,赴宴嘛,去得太晚了固然失礼,去得太早了也难免显得心急或者色急?
于是王烁有意叫徐慎元当起了向导,带他们这一群刚刚进城不久的“乡下人”,好好的观光一下平康坊。
别看徐慎元是个太监,但他仿佛还是平康坊的常客,对这里熟得很。哪家头牌姑娘的姓什名谁来自何方有何擅长,哪位大诗人曾在何处留下了哪一篇传世名作,他都如数家珍。
其中有一个话题极大的引起了王烁等人的兴趣,平康坊的女剑侠。
大唐尚武,侠风盛行。
有大量仗剑走马的“游侠儿”,或从军于边关或行走于江湖,或充为幕府牙兵或被达官显贵养为扈从,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就好比冯刚、丁贵、荔非守瑜和郝廷玉,都曾经是武艺出众、名躁一方的游侠儿。大名鼎鼎的李白,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位小有名气的剑侠。
但是平康坊的风尘女子也能习得一手好剑术,并且侠名远播,那就颇有意思了。
徐慎元的一张嘴很是能说,他一连讲了好几个平康坊女剑侠的故事。什么把短剑藏在脑后,大白天于闹市之中杀人于无形的隐娘;飞檐走壁,一夜之间神行七百里取仇人首级的绿袖;还有剑术超神的兰陵夫人,谈笑间取恶绅首级。贪官死了犹不自知仍旧饮酒,直到酒水从脖子里流了出来,人头滚落三丈开外。此时兰陵夫人已经不知所踪。
众人听得兴趣大起,问徐慎元这些女剑侠现在何处?
徐慎元却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道:“我也只是道听途说。这类女子多半神秘莫测,就算她站在了我们面前,我们也未必能认得出来。”
王烁只是笑笑,传说总有夸大的成分,平康坊或许真有“女剑侠”,但哪会有徐慎元说的那么玄幻?
自己倒是见过一位真正的女剑客,海棠。也不知道她和钱三去了哪里,过得怎样?
游玩一阵便已是太阳偏西,咚咚鼓响。各坊的坊门,相继都要关闭。
许多寻欢作乐之人,都往平康坊的大门里挤来。王烁等人也踩着这一通咚咚鼓声,来到了“念奴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