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湛,有时候糊涂一点,看这世间会更美好。”夜摇光故作老成的对着温亭湛语重心长的说道。
她又不是傻,岂会不知夷舒是蜀山派的人,她于蜀山派的恩情,蜀山派任何弟子对她不利,下场都很可能会十分凄惨。夷舒要寻金朱尼帮助她侄儿解蛊,她唯一能够打动金朱尼的,无非就是她能够帮助金朱尼祸害夜摇光,这一点夜摇光知道,夷舒也想得明白。
夷舒一旦这么做了,夜摇光若是有个万一,不但蜀山派要和缘生观交恶,就连蜀山派的声誉也会在修炼界一落千丈,前头夜摇光才那么费心费力的为他们蜀山派除掉了九婴这个心头大患,转头蜀山派的人就把夜摇光给卖了,这要蜀山派日后如何在修真界立足?
夷舒不被蜀山派处死都是不可能,这看似捷径的路其实是自寻死路。夷舒没有这么选择,在温亭湛看来是一个有脑子正常该选择的路,不应该让夜摇光为此而赞扬夷舒。但夜摇光觉得夷舒没有选择这条路,不管是否利益的衡量,都是难能可贵的。
她就喜欢把人往好的方向去想,这样她会觉得呼吸的每一缕空气都格外的清新,头上的每一寸天空都格外的疏朗开阔。
“好好好,是为夫的错,为夫不应当这般较真。”温亭湛连忙态度诚恳的承认错误。
“孺子可教,学着点。”夜摇光臭屁的下巴一扬,得意的从温亭湛的身边走过。
才刚刚和温亭湛擦身而过,温亭湛就握住了她的手腕:“我们去水色桃夭赏月吧。”
不由分说就拉着夜摇光撑着竹筏,顺水而下,上了水色桃夭,在他们的楼阁卧房的阳台上,温亭湛已经准备好了一个桌子,两把椅子,桌上是夜摇光喜欢的瓜果点心。夜摇光坐下来开吃,温亭湛则是烧水烹茶,夫妻两期间没有一句话的交流,但是目光时不时相对,柔情满溢。
夜摇光和温亭湛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宁静单独的享受属于他们二人的世界,自从孩子出生之后,他们基本没有离过孩子的身旁,一旦分开必然是有其他大事,日子过得有些匆忙,也有些劳累,索性身侧还有心爱之人陪伴,倒没有觉得丝毫厌倦。
可真一下子有了这么安静的时光,却又忍不住的眷恋。
月明星稀,风朗云淡,吹来阵阵的桃花芬芳,四周一片宁静,身旁有最令人舒适安详的气息,夜摇光闭着眼享受着:“阿湛,给我吹首曲子吧。”
“好。”
一声应下,长笛横在唇边,悠悠笛音轻绕而来,丝丝缕缕交织,汇聚,从风中滑入夜摇光的耳里,宛如酷暑的一口清泉入喉,酣畅淋漓且身心为之一轻,有种飘入云端的轻逸,让夜摇光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梦中。
温亭湛吹了很久,一首曲子完了又换了一首曲子,直到月中天,看到睡得格外香甜的妻子,他才落下了手,轻轻的将她抱起来回到房中,低头在她的眉间落下一吻,才拥着她一块安然入睡。明日就要去云南,迎接他们的是一场恶战,温亭湛特意在临行前让夜摇光好生歇息一晚,养足了精神,才能够聚精会神的应对接下来未知的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