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的说,顾至伦这就是故意造势弄险,目的是要将陆铮一军呢!现在既然走出了第一步,后面的步骤也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不能不走了!
所以接下来的闹剧更精彩了,顾至伦不仅没有收敛,而且还变本加厉,到了某个地方之后,但凡地方官稍微有所怠慢,他立刻便动用自己侯爷的派头,对其是各种责罚打骂,而生活上的奢华也没有收敛,所耗费的物资更是了不得。
身在汴州的陆铮真的气乐了,他和顾至伦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还从来没见过顾至伦这么刚过。这老小子现在是糊涂了么?他这是求死?
恍惚间陆铮又想起了当年,那个时候陆铮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庶子,朝不保夕,在扬州生活岌岌可危。就是在那种背景之下,陆铮得遇了顾至伦。
顾至伦那个时候经营一间书铺子,其人品素养其实还未必能入得了陆铮的法眼,然后最终阴差阳错两人有过不少交集,最后顾至伦彻底看中了陆铮的潜力,表示愿意誓死跟随,这才有了顾至伦成为天下第一行商的故事。
顾至伦也不知道受谁的蛊惑了,倒处吹嘘陆铮能够有今天全部是靠他顾至伦立功,他连一个简单的道理都弄不明白,那就是只要有陆铮在,没有顾至伦也有马至伦或者是孙至伦,陆铮可以找到很多人替他办这些事情。
但是顾至伦就钻进了牛角尖,现在看来他实在是太膨胀了,竟然真要把自己的事情公诸天下,让天下人给他评理讨公道呢!
面对这样的局面,陆铮其实也没有退路了,因为别人盯着顾至伦的同时也盯住了他,陆铮下定决心休养生息,就是要把经济搞起来,要藏富于民,要让百姓生活富足,如此方能有实力完成最后的大康一统呢!
在这个过程中对他形成的最大干扰来自于权阀豪门,权阀豪门圈地分割国家的力量,如此一来陆铮在大政方略之上得不到最合理的合力,不管什么事情,他身边的人考虑的首先是各自家族的利益,如此一来对国家的危害实在是太大,太恐怖了。
大康权阀豪门的实力过于强大的悲剧绝对不能重演,而陆铮这一次要杀鸡儆猴自然就是要展露自己的决心,在这种情况下,顾至伦不明白陆铮的决心,反而用这种方式挑衅,这对陆铮来说不啻于是一种“配合”。
就这样陆铮几乎每一天都下一道命令,一天贬顾至伦一个级别,顾至伦走一天路官位就掉一级,官位掉一级,一应接待和身边的仆从随从都要随之降级,就这样当顾至伦走到汴州城外的时候,他已经被降为了从九品的县尉了,而他的随从也从五百多人降到只有两个人了,身边跟着的一大堆女人统统被驱赶了,就他一人带两个仆从亦步亦趋的进了汴州城。
到了汴州之后,陆铮根本就不见他,而是直接让刑部三司对他进行会审,要知道顾至伦这些年所犯下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之下,刑部和三司很快便给顾至伦找到了大罪一共十八条,其中第一条大罪就是圈地,将百姓的土地纳为私有,让百姓困苦……这一条恰是权阀豪门最常用的招数,他们通过各种手段让自己家族拥有最肥沃最广袤的土地,拥有了这些土地之后,他们便能通过土地掌控更多的人口,掌控之后他们就可以掌握财富,甚至是豢养私兵,总之圈地是为权阀豪门第一罪。
顾至伦的第二罪则是私自联通敌酋,这一条罪过便是讲顾至伦多次和京畿联络,和江南联络,甚至和北燕联络。尤其是在陆铮让他火速到汴州之后,顾至伦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他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将自己的所谓情报网络发挥到了极致,如此作为便是犯大忌讳。
实际上顾至伦的这个做派和很多权阀豪门如出一辙,当下流行的一种说法就是所谓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这个说法就是指不管朝代怎么更迭,豪门还是豪门,权阀依旧还是权阀。
权阀豪门在某种意义上凌驾于朝廷之上,就是因为他们有奶便是娘,他们在大厦将倾覆的时候便会私自联通敌人,甚至有些权阀豪门给充当敌人的内应,如此做法国安能不亡?
陆铮不完全抵制权阀豪门,因为这根本就抵制不了,封建社会的性质决定了他们的存在。但是陆铮要的权阀豪门是要和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豪门,那些两面三刀,见风使舵的所谓豪门,陆铮一定要下决心铲除,只有铲除这些力量陆铮才能做到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