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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张虎坐在张枣花的越野摩托车的后座椅上,车灯就如同白炽灯一样,发出一束耀眼的白光,发动机轰鸣声如同打雷一样,就这么经过了十几分钟的行驶,穿过几十栋二层楼,路过了几亩苹果园,张虎就来到了马铜钱的家里。
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张虎,这一回害怕了,他站在门口,低着头,来回挪步,不敢进去,时而抬起头看看院子里的灯光。
张枣花看到张虎如此搞笑的模样,就强憋着笑意说道“虎子叔,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发昏当不了死,进去以后,五爷爷说啥你就生受着吧,反正俺估摸着,你这一通骂是躲不过去了,走吧。”
“枣花,你先进去火力侦查。”张虎这一回是真怂了,他咽了一口唾沫,发出咕咚一声。然后说的这句话。
“虎子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害怕的样子。”张枣花说道。
“我不是害怕,我是尊…………敬。”张虎此时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张枣花绕到张虎的身后,两手伸直了,推着张虎的后背,往前走,张虎的两条腿似乎带着胶水被粘到地上一样,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张枣花像推土机,推泥土一样,被动的往前走。
这二人刚走到院子里,张虎就听到张坦克老爷子,在一楼的卧室里,破口大骂道“小兔崽子!你翅膀硬了是吧?当了张马营村的一把手,你就以为可以展翅高飞,放飞自我了吗?俺告诉你,就算你张虎,活到八百岁,你也是俺侄儿,哼!收一个日本鬼子当徒弟,亏你想得出来,你忘了咱们老张家,有两个仇人了吗,一个是潍坊的侯家,一个就是住在东面大海之中的孤岛上,一转身就能掉海里的弹丸之地,一群小个子如土豆成精了的倭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日本人如今来旅游,我能做到视而不见,不言语,不待见已经是够意思了,你居然好了伤疤忘了疼,收日本鬼子当徒弟,你简直就是在表演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
紧接着,张虎就听到砰砰砰砰砰的木棍敲击地板的声音。那是老爷子被气的拿拐棍,使劲杵地板的声音。
张虎就在这么一个背景音乐的配合下,带着抵触的心理,走进了张坦克老爷子的卧室,老爷子见到低着头进来的张马营村一把手,张虎,那是眼睛瞪的如鸡蛋,眉毛竖起如旗杆一般,他只说了一句话“虎子,五叔叔问你,你是不是真的要收滕边宿郎当徒弟?”
张虎大气不敢出的没说话,只是如同瘟鸡一样,没精打采的点点头,然后就低着头如受气小媳妇一样在那里站着。
张坦克老爷子,把柺棍儿举过头顶,用苍老颤抖的嗓音喊道“俺敲你个兔崽子,你知道当年小日本,给你五叔叔我造成多大的伤害吗?俺儿子,亲儿子,俺媳妇,你的五婶儿,被小日本用机枪打死了,再有仨月俺儿子就出生了。这个仇俺能记一辈子,到俺进骨灰盒那天,俺都忘不了。”
张枣花见到这个架势,赶紧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了张坦克老爷子面前,像哄孩子一样,柔声细语的说道“五爷爷您消消火,别打虎子叔了,他知道错了,您要是把他打的鼻青脸肿的,明天他出现在村委会,还不得让财神村长看笑话啊?”
然后张枣花慢慢的,拿下了张坦克老爷子的拐棍。
这爷俩就这么脸对脸站立着,相持了大约几十秒钟的时间,张虎忽然说道“五叔叔,俺知道错了,您消消火,您都九十六岁了,咋还这么大的脾气。俺不收就是了。”
“你要是还想让我多活几年,你就趁早打消收日本徒弟的念头。”张坦克老爷子说道。
张虎那是频频点头,举起右手说道“五叔叔,我对灯发誓,如果俺再收日本徒弟,俺就让毛驴踢死。”
话说到了这一步,张坦克老爷子心中的怒火这才算是消退了百分之六十。张虎见到张坦克老爷子怒气消减了,就赶紧的走上前,扶着老爷子坐在太师椅子上面,那殷勤的如同店小二一般,一会儿揉揉肩,一会儿捶捶腿,一会儿拍拍张坦克老爷子的胸口,低声细语的说道“五叔叔,虎子是您看着长大的,虎子最听您的话了,您说不收,咱就不收,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您气坏了身体,俺可没地方买后悔药去。”
张坦克呵呵一笑说道“你小子,别给俺吃糖衣炮弹,俺不吃那一套,什么事俺都能依着你,唯独日本鬼子这个问题上,俺不能依着你,这是原则问题。”
张虎是频繁点头,表示赞同。要说这老爷子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张虎捶腿,捶的正起劲儿呢,张坦克老爷子就打起瞌睡了。
“五叔叔,咱想睡觉,到炕上睡,别在椅子上睡,容易着凉。”张虎小声的对张坦克老爷子说话。
张坦克老爷子抬起头,睁开朦胧的睡眼,说道“天不早了,得睡觉了,困了。虎子扶我上炕。”
张虎赶紧掺起自己的五叔叔,把他扶到炕上,帮他脱掉外衣,盖上被子,不一会儿,老爷子就进入了梦乡,呼呼大睡了。
张虎看着自己的五叔叔,闭着眼睛睡觉的样子,心中有一种伤感,如喷泉一样涌上心头。
“五叔叔,您可是我爹身边的一员悍将,还是他的智囊,可老天爷为何如此不公,让您痛失爱子,还有妻子,平日里您都是如老顽童一样,又有谁会知道,您只不过是用老顽童的精神状态,刻意的去回避内心深处的痛楚,日军给中国人民,还有您造成的伤疤,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化解开的。”张虎看着熟睡当中的张坦克老爷子,张虎心中想的就是这句话。
然后张虎顺手咔嚓一声把老爷子卧室里面的灯给关上了。张虎刚要转身离开,就听到张坦克老爷子说梦话了“云鹏哥哥,等咱们打跑了日本鬼子,天下太平了,咱啥也不干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白天练武,种地,晚上陪着老婆孩子聊天………………。”
张虎没有叫醒张坦克老爷子,就轻轻的把门给关上了,走到客厅里,马铜钱慢慢的走到张虎跟前说道“虎子叔,五爷爷最近这十几天,老是做梦说梦话,每次都是说一些抗战时期的事情,每一次都梦到云鹏,云飞爷爷,我听老一辈子的人说,这是大限将至的表现,黑白无常鬼快要来阳间,勾魂索命的前兆。”
张枣花走了过来,紧锁眉头压低嗓音的对马铜钱说道“你什么意思?俺五爷爷活的好好的,你敢咒他死!信不信我揍你个七荤八素,翻江倒海啊?”
张虎摆摆手说道“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规律,不可打破,枣花你不必急眼,如果你五爷爷命数到了,阎王爷大笔一挥,他就得去报道,我们谁也拦不住,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们多上点心,要尽孝需趁早,子欲养而亲不待啊,以后的日子里,老爷子怎么高兴,怎么来,千万别让老爷子动怒,知道吗?”
马铜钱,张枣花那是连连点头,脑袋如同掰弯了,又突然放开的弹簧一样。张虎看了看客厅里面的挂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也就辞别了张枣花,马铜钱。自己走着回家睡觉去了。
而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如同水滴石穿一样,在不经意之间过去了,张虎这一回可真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他害怕夜长梦多,也就提前终止了对滕边宿郎的考验,让姜贯化给他结算了工钱。准备正式收他为徒了。
所以就在张虎挨训之后的第三天的一个晚上,天上没有月亮,漆黑一片,两个黑影如同幽灵,更像夜游神,索命鬼一样,从双龙寨旅店里,迈着频率很高的步伐,走了出来。
这两个人,一个是冷霜,一个是滕边宿郎,冷霜走在前面,滕边宿郎走在身后,没走多远,冷霜站住了脚步,转过身对滕边宿郎说道“今天晚上你就要拜师了,这拜师礼仪不能搞错了,到时候,我师伯会坐在太师椅子上,你单膝跪地双手端着茶杯,记住了一定是双手,把茶杯端到我师伯面前,等他喝了茶你才能起身,这就是中国的拜师礼仪。”
“知道了师兄,可为啥拜师礼仪要选择在晚上?”滕边宿郎疑惑不解的说道。
“倒霉就倒霉在你的国籍上面,可话说回来,这也不能怪你。可是你师父的五叔叔是抗战老八路,跟你的祖宗有血海深仇,至今老爷子都不能释怀,三天前,你师父因为收你为徒,被他的五叔叔狠狠的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冷霜小声的说道。
滕边宿郎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说道“实不相瞒,我的曾祖父,曾经就是侵华日军当中的一个日本士兵,就是你们嘴上经常说的日本鬼子,我这次来中国,是代表我的家族向受到伤害的中国人民道歉的,我的曾祖父老年的时候,经常被血淋淋的战争场面,变成的噩梦,从梦中惊醒,然后就是满头大汗,两眼惊恐万状的瞪着。他回顾自己的一生,发现自己两手沾满了中国人民的血,似乎到了晚上,有无数个冤魂来索命一般。”
此时的冷霜知道这一切之后,面无表情,只是点点头说了一句话“走吧。但愿历史不会重演。”
随后这二人就走大街,钻胡同,七拐八绕的来到了张虎的家里,一进客厅的门,滕边宿郎就看到,张虎腰板挺拔如同落地钟一样坐在太师椅上面。
“按照老规矩,你必须要单膝跪地以表真诚,可是这是新社会了,不必如此了,你只需要端着茶杯走过来,我接过你的茶杯,喝掉茶水,你再一个抱拳礼之后,叫我一声师父就可以了。”张虎那是声似洪钟的说道。
“既然老规矩定下来了,咱们不能打破,我就按照老规矩来,师父,我们彼此的祖宗曾经是你死我活的对手,死敌,现在我不能单膝跪地,我得双膝跪地,第一表达诚意,第二表达忏悔,认错,因为我是侵华日军,日本鬼子的后代。”滕边宿郎端着茶杯走到了张虎面前,一边说着话,一边真的双膝跪地把白色的茶杯举过头顶,端到了张虎面前。
张虎刚要伸手接茶杯的时候,就借助白炽灯的亮光,看到滕边宿郎的右手食指的指关节位置,还有虎口位置,有厚厚的老茧子,就跟盔甲一样。
“食指,虎口位置有老茧,只有军人而且是现役军人手上有老茧,难不成滕边宿郎当过兵?”此时张虎的心中想的就是这句话。
但是张虎也没有太在意,就接过茶杯咕咚咕咚的喝了茶。滕边宿郎站起身一个抱拳礼之后叫了一声“师父。”
张虎的满意的点点头,随口说了一句“宿郎啊,你们家现在,在日本干什么工作啊?”
滕边宿郎不加思索的说道“我们家从我爷爷开始,世世代代都是渔民,您也知道,日本四面环海,除了打鱼还是打鱼,种粮食的也有,不过比例不大。”
张虎的脑筋也是很灵活的,他此时心中暗想“右手食指,指关节还有虎口位置有老茧,除了现役军人,剩下的就是雇佣兵了,俺老张跟雇佣兵打交道一辈子了,可不能临了,着了道。”
随后张虎又问道“宿郎啊,在日本你没参军啊,就你这一身本事,参军以后定是军界的一颗新星。”
滕边宿郎对答如流的说道“曾祖父留下遗嘱,禁止后世子孙参军,用中国话说,这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真心忏悔罪过。”
张虎点点头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好吧,拜师礼仪结束了,不过吧,为师不能当面教你,其中缘故,你冷霜师兄也跟你说了,我也不多啰嗦了,这老爷子岁数大了,思想转不过来弯,咱也不能呛着火来,只能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了。你莫要生气。”
“没问题,我深知师父的难处,一切都听师父的安排。”滕边宿郎说道。
“既然如此,时间不早了,为了不打草惊蛇,你且回旅店休息,从明天开始,就由你冷霜师兄教你基本功。记住了还是这个时间段。”张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