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贵嫔却道:“嫔妾只怕贪心不足蛇吞象,阎充媛是一个小小的县官之女,她的娘家可以说对她毫无助力,她能靠自己爬到今日的地位可见不一般,如若她真的……嫔妾怕她会是娘娘的心腹大患。”
白苏燕略微思索了一会,道:“说来这事,本宫说出来也是给你们提一个醒,阎嫔在年节时,收到过一封家书,就混在尚宫局奉上的年礼中,本宫私下审问了她身边的人,得知那封家书上写了她兄弟因为出身被考官落榜,她父亲为此气倒了,卧病在床。”
毓才人扭捏的道:“这也不是她害安妃的理由啊,安妃对她多好,再说了贱妾听闻安妃可是一族人都指望着她一个了。”
良嫔犀利地问道:“敢问贵妃娘娘这封家书的来源可查了,是怎么递进来的,这入了宫的女人可不许往家里递信的,就是娘家人入宫也不能多谈宫中之事,这幕后之人恐怕所图非小,若真是如此,可阎充媛也没吃亏啊!”
白苏燕道:“本宫一得到消息就派人去查了,可巧了,还真是什么都没查到,阎充媛的娘家又在丰县,本宫无缘无故的也不好派人去取证是真是假,万一这是真的现在过去了人已经打好了,万一假的,宫中居然还藏着这样的人物,岂不叫人害怕?
你们既然都是本宫身边的人,本宫希望日后遇到什么事,只要不过分越界,本宫能帮的一定是竭尽所能,定不辜负几位妹妹的情谊。”
三人躬身致意,道:“臣妾等也定不辜负娘娘的情谊。”
重新落座后,毓才人试探的问道:“贵妃娘娘,您看李答应这块朽木,可值得您花费工夫雕一雕?”
白苏燕不答反问:“怎么,她坐不住了?”
毓才人尴尬的扣了扣手指,道:“那倒不是,是贱妾觉得自己都对她夸下海口了,却……给贵妃娘娘添麻烦了。”
白苏燕心道:你还真给我找了个麻烦。
但话肯定不能这样讲的,白苏燕依然端着温婉的笑容,道:“如今陛下的心思全在落红殿那里,剩下的就是朝政,此事本宫就算勉强能帮李答应安排上侍寝了,也不过是让他过后就忘,不如再等一等,毕竟男人是猫,不是吗?”如今说起这种瞎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良嫔张了张口似乎要提一提自己宫里的人,最后还是闭上了嘴,掩饰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毕竟自己现在都还没着落,哪里顾得上旁人,不过董贵人最近未免也**静了,反而让她放心不下。
白苏燕也趁机自然而然的转了话题,说到了日常、应季的衣饰上面,说真的,她以前总不耐烦学这些,东拉一块西拉一块,入宫后没事干反而一次性都齐活了,别人说起某某某衣裳的绣纹时,对于刺绣针法也是张口就来,当然她女红实操还是一团糟。
好不容易良嫔与毓才人也走了,宁贵嫔这才说起自己对“家书”的看法,“嫔妾以为这封家书是假的,不过是有人知道了阎充媛自己都不敢承认的野心,推了她一把而已,安妃……嫔妾反而希望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白苏燕叹了口气,道:“你说这宫里的事怎么就都那么复杂,一后面还跟了二三四五六七八,一环套一环的,没完没了的,家书的确是假的,推了一把的人是锦贵嫔。”
宁贵嫔也不觉得意外,按锦贵嫔的性格会提前出手打击有子的妃嫔防范于未然也属正常,“不过嫔妾看来阎充媛反而比安妃更难对付。”
“比起这个,本宫更头疼的是贤妃居然也掺了一脚,”白苏燕端坐了半天早就累了,眼下都是自己人都更没骨头一样直接叫人搬来引枕,该坐为半躺,靠在上面,“这锦贵嫔的肚子可能有点问题。”
宁贵嫔皱眉道:“肚子?锦贵嫔不是跟随陛下到围场伺候时怀上的吗?”话一出口她就反应过来了,围场那边规矩不如宫中严,加上又是与流国、原国会面,这来来回回的外男就不少。
白苏燕道:“告诉你是让你心里有个数,日后离锦贵嫔远一点,接下去的事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你好,其实罢,后宫与朝堂哪里真的能泾渭分明,根本就是一个漩涡,知道的秘密越多就陷得越深,一旦被卷了进去,到不了漩涡中心的,最后都得死。”
宁贵嫔也不多问,只是道:“贤妃娘娘若真的有心与娘娘您争个高低,就算贵妃娘娘如今样样比她强,可要完全压制她,难免要伤筋动骨的,若让旁人趁虚而入,眼下的大好局面可就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