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太后,您要为菲菲做主啊,这绝对是有人在陷害!王英儿,王英儿肯定是她,是她杀了菲菲,这样她就可以取而代之了,否则现在恭顺夫人的名头哪里轮得到她!”卫国夫人说着往前爬了几步,用力地拿头去砸地面。
珝月太后心中的疑虑反而越来越重,问道:“那你在菲菲去的时候,为何不同哀家详说?”
卫国夫人戚戚然的道:“臣妾当时以为菲菲是自己自尽的,想拿命为家里挣最后一点利益,臣妾就想着生为她的母亲,不能在那时候掉链子啊,臣妾……”
“够了,你给我闭嘴!”珝月太后忍无可忍,斥责完后她又没办法说卫国夫人什么,这种扭曲的观念深深根种在每个世家子弟的血脉里,刻在骨髓里,家族利益高于一切,哪怕是没了命也要维护家族。
卫国夫人仍不死心,道:“太后,您难道就要看王英儿那个贱人踩着菲菲的尸体,逍遥度日?”
珝月太后瞪了她一眼,怒道:“王英儿是你千方百计弄进宫来的!”
卫国夫人扁了扁嘴,一时间越发悲从中来,“我的女儿啊——”
珝月太后被她哭得心烦,道:“要哭回家哭去,别在这给哀家添堵。”
流苏见卫国夫人迟迟没有动静,上前道:“卫国夫人,时辰已到,该跪安了。”卫国夫人仍是不为所动,流苏无奈给殿中的两个小太监使了眼色,于是两个小太监一边一个架起嚎啕大哭的卫国夫人一路拖出宫去。
珝月太后只觉得头疼,靠在案几上,揉着太阳穴,想着王菲菲娇俏的面容,最后还是对她的怜惜之情占了上风,道:“流苏,你将妍贵妃给哀家叫来,另外你让绮罗出宫一趟,就说是帮哀家礼佛的,去陪恭顺夫人一段时间,哀家担心嫂嫂情绪激动下,做下些不可挽回的蠢事来。”
“诺,”将退下时,流苏回过身来,“太后,请恕奴婢多嘴,您真的要将这等事交给妍贵妃?”
珝月太后道:“她现在掌管后宫公务,不交给她,交给谁?”
“诺。”
太后传召,谁敢拖延,不过半个时辰,白苏燕便打扮得端庄雍容,仪态万千的叩头行礼,“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珝月太后没让她起,直接的道:“贵妃,王嫔之事你可还有瞒着哀家的地方?”
白苏燕不意她老人家居然翻起这等陈年旧账,难不成是这卫国夫人又来作妖了?
“臣妾不明白太后此意,王嫔是被温氏所害,一应的人证物证臣妾都已经呈给太后了,臣妾不明白太后娘娘怎么又问起王嫔之事了?”
珝月太后道:“当日你只说了温氏用香露使王嫔几度差点落胎,却不是使药害王嫔的性命,王嫔那瓶毒药又是哪里来的?”
“不是温氏吗?”白苏燕一脸疑惑,“王嫔自尽前唯有温氏和……和静淑妃娘娘去探望过,静淑妃娘娘那是王嫔主动请的,想来就是温氏赶尽杀绝。”
“白苏燕,你当哀家是年纪大了,糊涂了?”珝月太后怒容满面,“那日温氏对原国嘉嘉夫人,哀家是随先帝上过战场的,看得分明那温氏若真想动手,神不知鬼不觉,她是在帮一个人掩饰,白苏燕你好大的本事啊!”
这还真是祸从天降啊!白苏燕绷着脸,道:“臣妾不明白太后这话里的意思,臣妾只是奉命管理后宫罢了。”
珝月太后是动了真怒,指着白苏燕连说了三个好字,“哀家知道你白家在暗地里有人,没想到你们居然还敢把人插到宫里来,是想做什么,造反吗?”
白苏燕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顶着个繁复沉重的发髻、又满头珠围翠绕的,她脖子真的很累,她扶着细颈,改跪为坐,“太后,臣妾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但是臣妾的确瞒了您一件事,不过这事说出来,臣妾觉得您也好、王府也好恐怕都要发疯了,所以您想好了一定要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