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走快些,相国寺如今限签了,我家里让人排了号,去晚过号了可就要明天再来了。”陈言棋性子大大咧咧,极易被转开注意力,边说边拉着双胞胎就走。
云瑶池呼了一口气,擦了擦额际冷汗,“棋姐姐真是活泼。”木归宜不语,只提裙跟上。
白苏燕跟着木归宜,走时也略有些奇怪地看了云四一眼,一个在民间生养十多年的姑娘,礼节上的一举一动却都像用尺子量过的,中规中矩。
走走停停,约莫一炷香时间,终于到了相国寺,陈言棋急三火四找到自家下人一问,一听还有五个号,松了口气后,马上觉得双脚麻疼,站都站不住只想找个地方坐下来让人揉揉。
可惜一环视,能坐的地方都坐满了人,就一些老百姓或下人不讲究许多,找块不挡路的地方,席地而坐,起来时拍拍沾上的灰尘就好。
陈言棋有些嫌弃的瞥了地上的人一眼,又不乐意没骨头似的找个人或东西靠着,咬咬牙,一抬下巴,挺直脊背,循规蹈矩的立着。
看木归宜也是累得直喘气,白苏燕扶住木归宜的一把细腰,让她靠在自己手臂上,这般既让她保持着世家形象,也可稍稍好受些。
云瑶池身旁的珊瑚有样学样,云四身旁的人小声问了句,云四摆了摆手便也罢,陈言书、陈言画今年刚满十五,陈言画最小,也最娇气,直接挂在双胞胎姐姐身上。
陈言书自己也累得慌,却拿孪生妹妹没有办法,仍是调整身姿,站直一些,让陈言画靠得更舒服一些。
无事只得看看来来往往的人,签文自然有好有坏,看有人出来后步伐轻盈,像要腾云驾雾去了的,定是好签了,又有人仿佛重新走了一遍石阶,一步一挪地出了庙门,甚至夸张点的还有人搀着,怕是打击颇大。
轮到陈氏三姐妹了,云瑶池转头道:“我记得只比她们晚两个号,快了,夭华还站得住吗?”
木归宜不知不觉间已经整个人依偎着白苏燕,靠在她肩上的螓首动了动,低低的嗯了一声。
云瑶池当她累了,安慰道:“快了,老祖宗怕我们累着,还让方丈预备下了厢房斋饭,我们求完签在这休息一晚,明儿再回去。”
说话间,陈氏三姐妹出来了,兴致都不高,陈夫人派来的嬷嬷一直安慰着三人。
云瑶池迟疑了一下,问道:“怎么了,签不好吗?”
陈言书摇摇头,“二姐姐、小妹都得了中签。”言外之意,怕是她自己抽的反而是坏签。
恰好也轮到云瑶池与木归宜,就不再过问,进去前邀她们待会一块去厢房坐坐,陈言棋出声拒绝,说要回去禀告父母。
云瑶池也不多做挽留,彼此告辞,就拉着木归宜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