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须推开门,也不打伞,就那么直接走进雨里。
青客在屋里看着,摇了摇头,“这个人,还是学不会走的时候要关门。”
“小友,那望断天涯底下可是有好东西的,能不能悟到,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青客无奈,只好自己起身关上了门,喃喃自语道,“秋雨甚好,睡觉最好。”
另一边,襄霖看着南宫诚看似正常的样子,心中却是止不住的慌张,就是因为南宫诚这般的正常才最不正常。
就连吃饭,南宫诚好像都变成了一项任务,明明是从前从来不吃的韭菜,现在也像平常一般,襄霖终于看不下去了,打翻了南宫诚的饭碗,“你到底要疯到什么地步?!”
“为了一个女的,值得吗?”
南宫诚看着被打翻的饭碗,蹲下了身子,用手吃着掉到地上的饭菜。
襄霖跟着一起蹲了下来,看着南宫诚如此模样,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南宫诚是多么骄傲的人,他是看在眼里的,可是什么时候他开始变得卑微,变得不像是自己了。
“你这是何苦呢?她已经回。”不来了。
南宫诚猛然抬头,“我要好好活着,这样她回来的时候,才不会生气,她已经答应了做我的新娘的。”
南宫诚拽着襄霖的袖子,执着地问着襄霖,“是不是你今日说的,十之一二,我信她,她能回来的。”
“是,十之一二。”
襄霖本是想安慰南宫诚的话,却变成了南宫诚活下去的动力,他现在却不忍心去揭穿了。
南宫诚宛若得到了光,点了点头,又继续吃起了地上的饭菜,“我要活下去,她现在那么辛苦的在回来,我又怎么可以浪费呢?”
襄霖闭了闭眼睛,他只是以为南宫诚对于萧素的爱只是停于表面,不成想竟是如此深沉。
一日之间,天骄才子和落魄儿郎之间的距离竟然只是一个女子。
萧妍从黑暗中醒来,摸了摸地上,熟悉的大理石的触感,告诉她,她还是在密室当中,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但是她知道当务之急是先出去。
这里的一砖一瓦是自己亲手建立和打造的,她早已经把这里熟记于心了,可是没想到这份熟悉竟是会如此使用。
萧妍爬着摸到了墙壁,这才一点点站了起来,摸着墙壁的感觉,依照自己脑海中的记忆,终于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洞口的机关打开。
萧妍刚打开洞口,就感受到自己面上的一阵风,本来她以为是外面的风,也就没有在意,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洞口似是有一段距离之后,萧妍才开始喊人。
其实刚刚萧妍面上的那阵风实则是千算子算好了时机,趁着萧妍看不见,顺理成章地进入了暗室当中。
看着寒冰之上躺着的男子,千算子啧啧称奇,“诶,是什么样的人,活在寒冰之上还能不死,果然书中的某些东西不是骗人的,这还真的叫我千算子长见识了。”
千算子上前把了把宥云天的脉,眉头紧锁,“这脉象似乎已经接近正常人了,难不成这宥云天要醒了不成?”
“这萧眭让我把人偷出去,这么大的一个男人,我怎么偷?萧妍眼睛瞎了,其他人眼睛又没瞎。”
宥云天在千算子喃喃自语的时候,手指似是动了动,只是千算子一直在念念叨叨,丝毫没有在意。
“唔,看来把这宥云天偷出去,还得动一动脑子,不过我万一把素锦山庄烧了,那萧眭会不会我给烧?这不行,不行,还有什么能让素锦山庄乱上一乱呢?”
千算子想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想到,顿时他有些挫败的坐在地上,“哎,这有辱我千算子的名号,真是的。”
萧眭在府中无所事事,没事就试探一下红衣,或者是带着楠枳去郊外游玩。
楠枳看着自己手中的鱼竿,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事情,“哥哥,你怎么看待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萧眭想了想,“我觉得,如果一个快要饿死的人面前,这句话简直与那些圣人的无稽之谈没有什么分别。”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是要看待对方的处境的,人都要死了,你还给他一个鱼竿,干什么?让他拿着鱼竿上的鱼线上吊自杀吗?”
楠枳想了想,点了点头,“哥哥说的对,像我之间,在夹缝之中生存,求生之道固然是好,但是没有资本,我们就只能干看着,到最后的死亡。”
“但是我又觉得有时候没有本事,也是一种好事,如果之前我也这样的话,那么我就遇不到哥哥和姐姐了。”
萧眭心疼地摸了摸楠枳的头,“没事,哥哥给你钓鱼吃,再给你买把鱼竿,你以后想吃鱼了,自己来钓好不好?”
楠枳开怀的大笑,“好!”
突然楠枳又突然别扭了起来,萧眭有些疑惑,楠枳一向是有话就说的,现在倒像是有点其他意思。
“怎么了?楠枳,你有话就说。”
“哥哥,无心姐姐是不是就是红衣姐姐?”楠枳看着萧眭的脸突然阴沉了下来,他有些慌张,但是他急于知道事实,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哥哥,你不要骗我,我虽然很小,但是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权利。”
萧眭在楠枳的期许下点了点头,“是。”
楠枳抛下了手中的鱼竿,开心地跳了起来,“真的是红衣姐姐,太好了,我真的见到了红衣姐姐诶!”
可是下一秒,楠枳又晴转大雨,“可是,可是我没能认出她来,还欺负她,还帮着那个叫琉璃的女的欺负红衣姐姐,她从来不还口的,我还把她的饭里放蟑螂,我还。”
小小的楠枳将这些天来对付红衣的方式都说了出来,萧眭每听一句,眉头就更深一点,看着楠枳愧疚的模样,竟然一句责怪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对红衣做的不是比这还要严重吗?可是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楠枳,没事的,她不介意的。”
“可是,可是,她都不对我笑了,她每天都在咳血。”楠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楠枳你再说一遍,你是怎么知道的?!”萧眭听到那两个字,心中一紧。
“手帕,我看到了她的手帕,才知道她是红衣姐姐的,只有红衣姐姐才会在那里秀一朵栀子花的,哥哥!”楠枳看到萧眭的身影渐行渐远,眼中的泪水最终将视线慢慢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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