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东南,贡院,一连数日的科考,上到考官下到考生,都已显露疲态。
高度紧张加上疲惫过度,甚至有考生昏倒在了考场上,被禁军抬了出去。
反而,一些满腹经纶的考生显得从容异常,每场考试后,不用再熬夜准备下一场。
苏府,经过多日的修养,苏白的身体已经好转的差不多,而且在经过那一夜生死之战后,修为再有了精进。
武道一途,最为关键的两条经脉,任督二脉,苏白距离打通其中的督脉,已是咫尺之遥。
不过,多日来,苏白并没有着急习武,每日,基本上都在和小鲤鱼学习河图上的奇门之法。
小鲤鱼的聪慧,令人惊叹,连苏白都感到吃力的奇门之法,小鲤鱼却是可以很快的看懂,着实超出了苏白的想象。
托小鲤鱼的福,因为有人在一旁手把手的指点,苏白学习河图的效率也事半功倍,短短不到七天的时间,基本将河图上的讲解都看了一遍。
十五,科考的最后一天,所有考生在这一日考试完后,都会好好的放松几日,等待考试结果出来。
傍晚,学习了一天奇门之术后,苏白看着外面将黑的天色,道,“小鲤鱼,去把你怜儿姐姐叫来,今天晚上,我们出去走走。”
一旁,小鲤鱼闻言,面临喜色,使劲点了点头,起身朝着外面跑去。
“怜儿姐姐!”
账房,小鲤鱼跑了进来,看到里面的女子,上前拉住后者双手,娇声道,“公子说,晚上带我们出去走走。”
秦怜儿面露笑意,点头道,“好。”
说完,秦怜儿收起账本,陪着身边丫头朝着外面走去。
西堂中,苏白看着秦怜儿和小鲤鱼走来,起身走出西堂,道,“走吧。”
“我和小鲤鱼需要换衣服吗?”
秦怜儿问道。
“不必。”
苏白摇头道,“只是出去走走而已,不用换了。”
三人出府,西边,夕阳落下,天色渐暗,黑夜降临。
洛阳城的街道上,并没有因为夜色降临而变得冷清,相反,万家灯火亮起时,反而更热闹了起来。
春闱会试结束,来自陈国各方的学子难得放下一直吊着的心,肆无忌惮的放纵起来。
伊水河,洛阳城烟花柳巷的聚集地,一到了夜晚变得异常热闹起来。
平日里,无论多么呆板老实的学子,今夜也都走了出来,即便不为了放纵,也过来看看热闹。
春季之后,伊水河早已不像年关时那般的冷,伊水河中,一座座花船全面对外开放,条件也不像花灯节时那般苛刻,只要付了银子,便能登船。
莳花苑共有四条花船,今日也都开了出来,趁机狠狠捞了一笔。
对于莳花苑的事情,苏白很少过问,月婵作为莳花苑的苑主,亦从不露面。
莳花苑在外面的管事,便只有花姑一人,不过,城中的许多权贵都知道,莳花苑的后台不一般。
因为,凡是在莳花苑闹事的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但是,莳花苑背后的贵人究竟是谁,没有人知道。
传言,总是越传越荒唐,上一次,皇后登了一次莳花苑的花船后,甚至有人传言,莳花苑背后的人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对此,皇后听过,只是淡然一笑,没有理会。
莳花苑中,真正让她高看一眼的只有那位月仙子,其琴上造诣,的确称得上大家。
不过,就连皇后也不知道,莳花苑的主人究竟是谁。
当然,皇后也不在意。
流言可畏,很多时候,传的多了,便会让人信以为真。
洛阳水深,除非像七王、太子这样真正握有实权的人,否则,任何人在洛阳都要小心行事。
夜色下,苏白和小鲤鱼、秦怜儿三人也走到了伊水河边,看着河中的一条条花船,放松心情。
“好漂亮呀。”
小鲤鱼看着河中的七八条花船,兴奋道。
“想上去吗?”
苏白问道。
小鲤鱼看了看花船,又看了看河中摆渡的小舟,道,“我想坐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