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有礼。”李苍玉回了一揖。
高栝一脸通红的傻傻愣着,眼神就在叶假娘半露丰耸的酥胸之上飘飘忽忽。
叶假娘看到高栝这副模样顿觉婉尔,走上前来笑吟吟的看着他,突然对着他一挺胸,“好看吗?”
高栝中了这一记波动拳仓皇后退两步,抓耳挠腮无地自容,就差鼻血横流了。
“莫非是小时候没有吃饱?”叶假娘笑得花枝乱颤。
这下,就连夜店老客李苍玉都有些无语凝噎了难怪叫爆炭,真能燃烧!
“你这贱妇,就知欺负初哥儿,连徐某请来的贵客也不放过。”徐祭酒骂归骂但仍是笑眯眯的,“休得再闹,快去给我们派个雅间。”
“遵命,即刻就办。”叶假娘道,“三位恩客,请跟我来吧!”
李苍玉跟在徐慎元身后走进了念奴斋。入眼所见,招招绿腰柔,莺歌燕舞满堂春。但是这些姹紫嫣红与金碧辉煌带来的感观刺激,都不如斋内的那一股“冲天香阵”。
女人身上的脂粉香和香炉里燃起的檀香,还有来自人们腰间所佩香囊的多种香料味道,一古脑儿充斥在一起,香得一塌糊涂。李苍玉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进了一家香水加工厂?
“太香了!”高栝惊叫一声,直接打了个大喷嚏。
“这位小初哥儿好生有趣。”叶假娘笑嘻嘻的道,“等你再长大一些,我就找一个特别漂亮的小姐姐,收了你的童子之身。”
高栝顿时面红耳赤。李苍玉则是自叹不如,不愧是平康坊的专业级车手,一言不合就当众狂飙,业余老司机表示服了!
“你这妖妇,休要口无遮拦。”徐慎元将她支开,如同一位合格的导游那样,对李苍玉和高栝说道,“长安人最爱香料,尤其是达官显贵和仕子美人们,简直可以说是嗜香如命。你们可曾听说过一个名叫香莲的女子?”
兄弟俩都摇头。
徐慎元说道:“香莲的母亲从小就给她喂食各种香料,她长大后全身都能自然散发出一股奇特的香味,走到哪里都有蜜蜂和彩蝶一路相随。就因为这一身异香,香莲成了长安城著名的香美人。上门来找她提亲的富绅才子,都要排成了长龙。”
“女人不香,男人不爱。”叶假娘笑嘻嘻的道,“天下最香的女人都在这里了,还有最香的闺房。”
“休要听她吹嘘。”徐慎元说道,“不过这念奴斋确实非比寻常的香。两位小郎君,你们可知这是为何?”
李苍玉想起了在书上见过的一些野史,便道:“莫非是在彻墙的泥灰里,掺上了名贵的香料与珍稀的麝香?”
“咦,倒是挺有见识!”叶假娘上下的打量一身寒酸扮相的李苍玉,好奇的问道:“小郎君,你定是出身于高门大姓之家吧?”
“在下出身寒微,区区一介山野黔首。”李苍玉笑笑,“让叶假娘见笑了。”
叶假娘微微愕然,很识相的不再发问。
大唐极重门第,很多郡望显赫血统高贵的子弟虽然家道中落,但仍然享有很高的社会声望,历来是王公贵族之家择偶通婚的首要之选。这种人是最不容小视的,说不定他今天还破衣烂衫穷得要饭,明天就一飞冲天官居显位。
叶假娘在平康坊干了这么久,没少见过这种寒鸦变凤凰的事情发生。此刻她的心中就在寻思,这个扮相寒酸的小郎君既然能和王府的祭酒结交,来路绝对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