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自制力的袁明珠被抱着颠了一会,就记不得还有哭的任务没完成,闭上眼睛呼呼大睡。
正在缝着伯驹兄弟几个的棉衣的陶氏看到孩子睡着了,把炕上散着的棉花和布等物收拾了一下,给她收拾出一块空地方。
“把明珠放炕上,小孩子还是要躺着睡舒坦,抱习惯了往后不抱着就不愿意睡。”
把袁明珠从袁弘德的手里抱走了。
袁弘德等了一会,看到今天是没机会再抱孩子了,说:“我去看看到哪里取土做泥坯砖合适,顺便把羊牵出去放放。”
新宅子的窑洞有些地方都坍塌下来了,得用泥砖修补,院墙也倒了不少,也得重新垒。
陶氏看着丈夫牵着羊出了院子,才回到窑洞里继续缝制棉衣。
春天里地里活多,换下来的棉衣没有空闲拆洗,一般都等到入夏以后地里活干完了再拆洗。
往年的衣裳都是杜氏缝制,今年家里少了一个人生又多了活,杜氏忙活不过来,陶氏就把缝棉衣的活揽了过来。
大人们的棉衣简单,拆开来照着原样缝上就行。
伯驹几个小辈正是长身体的年龄,去年的棉衣得改大一些才能穿,适合底下弟弟穿的就传给弟弟穿。
陶氏夫妇因为无子女,对所有的孩子都极好,包括袁大牛家的四个儿子。
只是后来袁大牛家的孩子越长大身上恶习越多,渐渐就被袁弘德恶了。
不过别人家的孩子总归是别人家孩子,就像伯驹兄弟,袁弘德对他们稍好一些,就被钱氏猜忌为拉拢他们让他们疏远亲祖母。
时日久了,袁弘德就心冷了,渐渐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只过问孩子们的课业。
只有袁明珠,因为出生时候发生的一系列变故,杜氏身体损伤得厉害无力照顾她,钱氏又虎视眈眈等着坏她性命,只能把她托付给陶氏照管。
不足尺长的小娃娃,在夫妻俩精心照顾下一天天长大,铁石的心肠也变软了。
因此所有孩子中对她最是偏心。
袁弘德看了几处村里人挖坑取土的地点,选了东边山梁上去取土。
这一处离着他们家最近,路也相对最平坦易走。
选定了取土的地点,一家人就开始取土。
袁弘德带着袁务川父子,用牛车往家拉,伯驹兄弟早晨去学堂之前,下午从学堂回来也去帮忙。
拉回来的土就堆放在新院子里的枣树下。
土很快取够了,却开始连绵不断的下雨,下雨天不能做泥坯砖,袁弘德跟陶氏商议:“咱们直接挑泥坯墙吧?”
用泥坯砖垒墙和直接挑泥坯墙效果是一样的,农家的土墙,本来就是只能防君子防不得小人。
只是直接挑墙的劳动强度更大。
做泥坯砖虽然工序繁琐一些,却省力气,不像把泥直接往墙上挑,拿泥叉子端着湿沉的泥举得高高的甩上去,十分劳累。
袁弘德的身体不好,陶氏怕他累出个好歹。
“不能再等等吗?”
“不能再等了,再等到农忙的时候院墙整不好了,农忙完还有农忙完的活要干,还得做泥坯砖修窑洞,不然天冷之前干不完了。”
袁弘德也不逞强,说:“有务川和小树呐,我就跟着打打下手,累不着,实在不行的话请两个人回来帮忙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