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龙满意而归,不忘带走女儿云曦所赠的厚礼。
而等到云海龙一走,云曦就扫了一眼留下的那一大叠文书,表情无奈,口中吩咐:“娉儿,安排人走趟衙门,给那个白二办好契书。花销不用公帐,就走我的体己。”
“啊?”雨家姐妹大吃一惊。雨婷不解问道,“小姐小姐,真要为那个白二办吗?那不是冤枉钱?而且那也是老爷的事,不该用您的体己钱啊?”
云曦苦笑一声:“爹糊涂,我这个做女儿的能糊涂吗?这消息外人早晚会知道,先不说会毁了云家的名声,会背后瞧不起爹,以后还会有人托爹办事吗?难道就为了这百多两,少了将来的几百、几千?虽说那些找爹办事的都是想攀上我,但总是爹拿着花了,他高兴了。罢了,这钱就我来出,多少算是尽孝吧!还有,真以为那个白二会不介意?”
雨婷依然似懂非懂,雨娉却已经听明白了。起码在目前,秦白的一番努力起到了效果,贺府确实不会放任别人对秦白赶尽杀绝。要不然,光那7500两的贷款损失就数目巨大。
既然秦白不会有事,那么云海龙肯定就要拿出交代。难道到时候说——我还以为你死定了,所以就没办?
就算事后弥补,那肯定已经留下心结。这完全就是得不偿失,无非就是一百多两银子的小事。当然,从个人来说,云曦丝毫都不会在乎秦白是否会介意,但也不想让自己的父亲莫名其妙的去拉仇恨。
“那小姐,就不去管那个白二了吗?”雨娉小心问道。她很熟悉自己小姐的脾气,知道云曦心里有些不痛快。
“当然不管,没忘七叔还没放榜吗?”这几天是院试(童试包括县试、府试和院试,院试为童试最后一关,考中的就能成为秀才)的日子,如果用现代的事例来理解,那就是高考的时间段。因此各级官府对治安都是相当重视,可能平常的普通治安案件,这时期就会变成大案要案。
然而随后云曦又变得脸如寒霜:“很好,那个白二很好。居然敢要挟到我的头上?吩咐下去,等一发榜,就在井家庄传开消息,我们贺家只在乎那两座矿!只要拿到矿的人,答应接下钱铺的借贷。其他我们贺府绝不会去管,更不会在乎那些江湖恩怨。”
“啊?”雨娉小嘴微张,这等于判了秦白的死刑,“小姐,那个白二……?”
云曦冷冷一笑:“哼,白二?我也是井家庄长大,有些事能够理解。白二根基浅,又是个外来户,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唯一能走的路就是斗狠!比别人都狠,让别人怕他!其他那些借钱、找我爹的事更不用说,既然是死中求活,玩弄些小聪明也没啥关系。可他不该不听话,而且想摆脱贺府的掌握?这就是找死!呵呵,能耐不大,野心不小?”
语气一缓,云曦继续道:“我也不是不给白二活路。只要他这次能抗住倪家和其他几家,以前得罪过我的,我也可以不计较。”
“小姐。”雨婷听的有些迷糊,“可白二根本不可能扛住啊?”
云曦露出微笑:“这是向你这小妮子学的,咱们女人就该这么的心眼小!其实啦……就是要治治那个白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