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狼苟见识过皇无极的厉害,数千只凶兽在他的面前犹如蚂蚁一般,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的杀个精光,一点乏力和灵力不济的样子都没有。
为什么,偏偏在今天会有这种举动,狼苟不敢保证皇无极是不是假装想引自己上钩。天生谨慎的他,看着皇无极的背影始终无法做出决定,不知道该不该冲出将这个坏自己好事的家伙碎尸万段。
狼苟现在非常的痛苦,一方面内心迫切的想要冲去杀了皇无极,另一方面谨慎的性格告诉他不能轻举妄动,一定要观察到对方的破绽才可以行动,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在人人想让自己的死的幻狼一族中存活到如今的证据。
内心的挣扎,让狼苟产生了扭曲,躲在影子中的他,脸上做出各种各样的表情,目光充满了迷茫。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冲出去,狼苟看着皇无极迈着蹒跚的步伐渐渐远处,双瞳渐渐露出疯狂的色彩,脸上的表情扭曲而丑陋。
皇无极一步一步向前,笔直的大路突然间出现一个转角,只要再有数百米,就和狼苟相隔一边。狼苟也看到了皇无极快要离开自己的视线,眼中的挣扎更加疯狂,躲藏在乱石堆中的身体开始匆匆欲动。
可惜,谨慎怕死的性格,已经成为他内心的一道执念。就如同,白柔的杀父之仇一般,只要一涉及到敏感的地方,内心的执念马上会自动出现。
执念仿佛一条毒虫不停吞噬者他的思维,不断的在脑中诉说那个人是在骗你,那个人是在骗你,一遍又一遍,狼苟捂住耳朵,疯狂的撞击着旁边的石头,想要阻止心中的声音,整个人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脑袋中充斥着无数的声音。
距离弯道只有百米了,眨眼间就可以穿过,皇无极感觉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暗道:“这个家伙怎么了,这种情况还在犹豫不决!”。
皇无极无法知道狼苟在想什么,心中依然做出了决定,要是那个家伙在走过弯道前一点动作都没有话,那么只有一条路可行,直接走,留下假扮受伤也是浪费时间,一点用处都没有。
眼看弯道越来越近,皇无极注意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集中,意念不断感知身后的情况,希望狼苟那个家伙可以赶在最后一刻追上来。
可惜,当皇无极迈出最后一步,狼苟依然毫无动静,只留下空荡荡的铺满尸体长长的行路。
皇无极摇了摇头,狼苟这个家伙实在是太难缠了,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大的,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胆小的凶兽简和老鼠有的一比。
弯道到了,皇无极看着眼前的路,回头看了看,摇了摇头,一句话不说迈着蹒跚的步伐缓缓走过,整个人转眼间消失不见。
狼苟远远看着皇无极消失的背影,脸上越来越恐怖,面部几乎完全扭曲,双眼通红裸露着一条条巨大的血丝,疯狂暴乱的气息无风自动,一下子让四周的空气混乱起来。
皇无极走过弯道,知道狼苟是不会在跟上来了,想不到走过办法都不能引他上钩,只能日后在做计较,看看有什么办法破了对方的化影。
不过,皇无极感觉这一天不远了,因为只要到平原小城,找到血怨球,那么狼苟再来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有了决心,皇无极不在犹豫,身形一动快若闪电,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失在大路之上。而,身后的狼苟再也忍不住,杀皇无极的决心第一次战胜了内心的执念,那庞大的身躯不在隐藏,犹如一道黑色的旋风所过之处宛如暴风席卷一切全部撞的粉碎。
别看狼苟的身体非常庞大,但是敏捷的动作却要比普通的幻狼更加灵敏,甚至一些身材矮小一敏捷见长的凶兽族群都不一定能比的上他。
乱石堆距离弯道不过数里之遥,在狼苟庞大的身躯下,仅仅只用了数十个呼吸的时间,迈着轰隆隆狂奔脚步声,转眼间来到了皇无极刚刚走过的地方。
这一刻,狼苟的身体紧绷起来,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粗大的后肢猛力的蹬在地面之上,一个数十米的大坑瞬间出现,庞大的身躯高高跃起,朝着前方直扑而下,似乎皇无极就在下面。
可惜,狼苟来晚了,皇无极早已走的无影无踪,庞大的身躯高高跃起扑了个空。
“咦,人呢!”轰的一声狼苟从天空坠下,看着空荡荡的大路,不由的疑惑起来,刚才皇无极明明受了伤。而且,灵力消耗一空,按理说是走不远的,为什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按照那样的速度自己应该已经追上了。
狼苟神色凝重的看着空荡荡的大路,心中没来由的心虚起来,暗自想道:“难道,那个人没有受伤,刚刚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在骗我!”。
一想到这里,狼苟只感觉一股寒流从背脊直窜头顶令人毛骨损然,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好厉害的家伙,竟然想到用这个办法引我出来差点就上当了。
还好天不绝人,我的运气实在太好了!”狼苟一边暗自心惊胆颤的时候,一边心虚的想到。因为狼苟非常的清楚,以皇无极表现出来的实力,自己绝对没有足够的把握来一击必杀。
不然人跑了,始终是个祸害,如同自己一般躲在暗处暗算自己,那可得不偿失。狼苟的想法和皇无极的想法非常的接近,只不过一个是等待对手的破绽才敢施展一击必杀,一个是有足够的把握一击必杀不需要破绽。
从另外一方面来说,皇无极自信坚定果断,狼苟谨慎耐力非凡说不好听的是胆怯怕死。这样的一人一兽,只要一碰面必然是绝杀的场面,两个人中只有一个可以活下来。
狼苟伸出巨大的狼爪在鹅头抹了一把冷汗,目光盯着远方似乎穿透了无穷空间,看到正在赶路的皇无极。
皇无极心有感应,突然感觉背后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飞行途中回头向后看去,发现四周空旷一片,一个人都没有暗自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太敏感了。
只从进了方外,皇无极无时无刻不处在紧张小心中,神经每时每刻都绷得紧紧的,深怕不小心被人发现身份和偷袭。
因为,在方外不同中土,没有律法的约束,一切以武力为主。修为弱死了怪不得别人,加上方外太大,有的人穷其一生都没有走完或者走出去过。随便在荒郊野岭杀人埋尸是最容易不过的事情,为了一株灵草死上百个人都是常有的事情。当然正派人士,道虚宗一类的弟子不会无缘无故杀人。但,也架不住见财起意或者见色起意,如同邪道魔道一般,不分缘由胡乱杀人。
从大唐京都开始,皇无极认为自己出来的有点简单,一切显得太容易和顺利了。虽然,有着气运作怪,但,皇无极后世也是拥有过气运的,绝对不是现在这种情况。
皇无极始终觉得冥冥中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不断引导者自己,一步一步朝着未知的方向前进,根本看不清楚前方到底是平坦大道还是无底深渊。而且,很多事情都超出看皇无极预计,没有按照后世的历史前进成了未知之数,连自己看不清楚结果到底如何。
就在皇无极不惜灵力的赶路中想着事情的时候,狼苟不断的庆幸,对于谨慎小心再次有了全新的认识,内心的执念又一次的发生了脱变,刚刚松动的执念变的固若金汤牢不可破,同时心境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狼苟将目光从天空中收了回来,回到之前厮杀所在地方,看着铺满方圆十里地面的尸体和鲜血汇聚而成的小型湖泊,目光微微一变,对于皇无极的惮忌又加了一层,心中开始盘算是否还需要继续找对方报仇。
毕竟,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强过对方,硬拼的话说不定会两败俱伤,让他人坐收渔翁之利,这可不是狼苟想看到的。
只不过,现在不是乱想的时候。
皇无极一次性杀了怎么多的凶兽,已经符合了族老的要求,够资格上报了。狼苟一想到族老,不在犹豫看也不看满地的尸体,转身直接离去,数个起落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