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当天就住满了,两人一间,平房的院子,房间里除了一张破床啥都没有。每人每天包吃包住,一天大概多少钱现在忘了,大概也就十几元一天。一天三顿都包,想喝酒什么的要另外自己买。老实说,蒲素觉得伙食还不错,比想象中好多了。早上还买油条和包子喝着稀饭,快活的很。
来的人除了蒲素,在这里都有个柜子。蟋蟀盆和其他用具都放在这里,第二年打开挂锁直接就可以用了。每个人起码几百个蟋蟀盆存在这里,这次蒲素和傅雪冬也带了三百个,加上他之前的完全够了。
到了以后收拾了一下,房东就招呼吃早饭。这个村子叫谈村,村子里大多数都是谈姓,但是他们的房东姓管。老管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偶然中经营起这个季节性的生意,和他老婆两人居然烧的一手桑海口味的小菜。玩这个的大多数都是老头子,都会做饭,往年来了为了自己吃的好一点,都教了老管一手,所以在这边吃的菜绝对是符合胃口的。
傅雪冬比蒲素大两岁,实际上蒲素这个年纪玩蟋蟀的绝对是凤毛麟角,尤其是还跑到山东来收蟋蟀的更是非常少见,基本都是上点岁数的普通人。当时傅雪冬说来山东,蒲素就提出开车过来,也方便带东西,但是傅雪冬说车里汽油味和其他气味对蟋蟀不好,而且并不安全。到了这里蒲素发现,确实没必要开车来,大多数时候不需要开车,需要开车的地方他那车也没法开。
当天吃早饭的时候,老管就说了,黄土已经挖好了,都是深入玉米地地下三尺取的土(担心农药)蟋蟀盆要溏底,具体为什么需要这里就不多说了。在桑海可以有专用的配方一劳永逸。这边每年要调配溏底,按照比例夯土,这是一个体力劳动,几百个盆要弄好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而且在收来蟋蟀后,有时候不明原因死蟋蟀,这个盆在没有处理之前是绝对不能用的,有的盆就是邪门,放一条死一条,哪怕重新溏底消毒暴晒都没用,只能砸了。
这边没电视,就算有电视也收不到台,而且没报纸,村子里没卖报纸的。蒲素带的手机,大部分地方没有信号,很少的地方有微弱信号。所以在这边几乎过的是与世隔绝的生活。
但就是这里,让蒲素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院子里住的都是熟悉的一个圈子的人,有着共同的爱好来到这里,不乏能说会道的,比如傅雪冬的师傅宝宝,这个中年人有着如此小孩气的绰号也是醉人。院子里聚在一起聊天说的都是蟋蟀方面的事情,哪些蟋蟀斗场上的逸闻,一场蟋蟀之间的打斗仅凭口头描述和用手指代替的撕咬动作,就能描述的惊心动魄。而且几乎人人都有这个本事,可以把短促的简单的一场打斗蟋蟀说的绘声绘色。</tent>
最是光阴留不住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