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裴珠缓缓上前。
裴玉赶忙让开座位。
年轻棋手还是不说话,只是伸手抓取棋子,继续猜先。
这次还是裴珠执黑先行。
这一局年轻棋手的棋风骤然一变,不再沉稳老练,在中盘的时候主动启衅,裴珠沉着应对。李玄都的棋力不上不下,下棋未必如何,观棋还能看个大概,依稀能够瞧出许多端倪,如果说上一盘的时候,那年轻棋手是纵观全局,前期许多看似随意的落子,总能成为中盘和收官时候的伏笔。那么第二盘就是完全抛弃了这些,频频用出无理手搏杀,有些靠棋力碾压的意思。
裴珠的棋力比之裴玉要高出不少,可这次败得更快,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位年轻棋手的实力实在超出裴家姐弟太多。
投子认输之后,裴珠缓缓起身,摇了摇头。
裴玉哀叹一声,又从钱囊中取出十枚铜钱。
然后他望向李玄都,问道:“李大哥要不要也下一盘。”
在少年人看来,李玄都近乎无所不能一般,除了在武学上一骑绝尘,下棋自然也该无敌。毕竟在话本都写了,许多江湖高人动辄便会摆出许多棋局,只有破了那些精妙的棋局,才能成为这些人江湖高人的弟子。
从这一点上来,李玄都的棋力应该不弱才是。
只可惜这一次李玄都却是让他失望了,只见李玄都摇了摇头道:“既然裴姑娘都不是对手,那我也就不去自取其辱了。”
裴玉又是失望地轻叹一声。
李玄都望向那名年轻棋手,说道:“听闻地师徐无鬼号称天下天下第一棋手,不知阁下与这位地气宗师是什么关系?”
年轻棋手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地开始收拾棋盘。
周围的围观之人见此情景,开始逐渐散去。
收拾好棋盘和今日的收获之后,年轻棋手将其背在身上,这才缓缓开口道:“在下魏臻。”
李玄都皱眉道:“阁下是阴阳宗的十殿明官?”
自称魏臻的年轻人点了点头。
李玄都将裴玉和裴珠护在身后,沉声道:“阁下意欲何为?”
魏臻望了李玄都一眼,反问道:“阁下似乎身怀我阴阳宗的‘太阴十三剑’,敢问阁下又与我阴阳宗是什么关系?”
李玄都道:“机缘巧合之下得来。”
魏臻笑了笑,只是笑意冷漠:“那我倒要奉劝阁下一句,‘太阴十三剑’可不是那么好练的,轻则练成一个废人,重则性命不保,化作那如行尸走肉的剑奴。也不妨与阁下明说,如今阴阳宗中就有好些剑奴,也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如今却是落得一个任凭驱使的下场,可悲,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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