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神色怪异看着庄周,这便宜师兄不是一向谨言慎行吗?今儿怎么突然就热血沸腾了?
庄周被林泽看的心里发毛,不自在扭了扭身子:“难道师弟认为我说的不对吗?”
林泽不加掩饰回道:“错倒是没错,就是师兄的表现与平常迥然相异,师弟有些不适应。”
“况且,师弟有点不敢苟同师兄罔顾未来,只顾眼下的做法。”
“行百里者半九十,哪怕投入天之精和地之精,在短时间内将建木神树培育至第七、第八阶段,对目的是超脱境机缘的老师而言,都毫无意义。”
庄周斟酌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之色:“这是老师的意思。”
林泽神色坦然:“就算是老师的意思,也要给个合理的说法,没理由老师错了,你我身为弟子非但不加劝阻,反而推波助澜。”
“如此行为,实乃不智之举,看似孝顺,实为不孝,非良人所为。”
庄周望着眼神中满是坚毅的林泽,不禁有些头疼,一时不知该如何劝说。
过了一会,思索良久的庄周,微微叹了口气,语气幽然道:“老师此举,本意是为了你我着想啊。”
林泽神色诚恳回道:“还望师兄直言相告老师深意,以免师弟愚钝,辜负老师一片好意。”
嗯,我知道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想听听你会找个什么样的理由。
庄周摇头叹息,故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佛祖消失一事,师弟怎么看?”
林泽想都没想,直接回道:“佛祖一向和道宫不对付,依师弟所见,陨落了最好,省的还得头疼怎么对付他。”
庄周闻言神色一滞,眼中闪过一抹怪异之色,沉声问道:“师弟难道不觉得唇亡齿寒,兔死狐悲吗?”
林泽两手一摊:“不觉得啊,就算佛祖陨落,那也是他咎由自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师弟向来与人为善,又有老师和师兄照看,绝不会落得像他一样的下场。”
庄周突然发现,有时想说服自家小师弟,简直比登天还难。
庄周深吸了口气,尽量语气平稳说道:“万一致使佛祖消失的人,本质是个穷凶极恶、神智扭曲的人怎么办?”
林泽立马提出不同意见:“修行者晋升宗师境,有了神识之后,除了走火入魔,便很难出现师兄所说的这种情况,再到天人境,那就更不可能。”
“况且有能力让佛祖陨落的存在,铁定圣人境无疑,自古以来,连高阶邪魔都有神智,哪有神智扭曲的圣人境?”
庄周憋着一口气,咬牙道:“师弟可否让我说完?”
林泽一脸无辜道:“师兄你尽管说,我听着呢。”
庄周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神色认真说道:“师兄就问你一句,假若让佛祖栽跟头的那个人,调转枪头对付你,师弟可有把握逃出生天?”
林泽面露思索之色,如果不惜代价动用逆天命的话,逃命应该问题不大。
“佛祖成圣已有数万年,积累之深,难以度量,修为与师弟相比,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让佛祖栽跟头的那人,若暗中对付师弟,出其不意下,师弟绝无可能幸免。”
庄周顿时松了口气,总算有了一丝说服的希望。
“可师弟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对付我?”
“师弟……”
庄周声音猛然拔高,险些失控,转而强行压了下去,有些气急败坏道:“可能,以防万一,师弟何时变的如此倔强,不知变通?”